“母妃,汐儿妹妹好久都未进宫了,她去哪里了啊!”
“她家的兔兔生小兔兔了,她答应过我的,下次进宫,送只小兔兔给我的,她不会是不舍得,不敢进宫了吧!”
宁嫔愣一愣,很快调整好表情,安慰道:“汐儿是个好孩子,她不会不舍得的,只是………”
“你的父皇命她的父母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保护黎民百姓去了,不舍她一人留在京城,带着她一起去了。”
“可能需要三年,五年,十年,或许更久吧!”
那时天心六岁。
后来…………
“你们听说了吗?岳将军一家根本就不是死于暗疾,而是民间声望太高,功高震主,被陛下给…………”
“这话…话…你可别乱说,我们的命本就贱,被陛下听了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哎,岳将军一家真是可怜啊,尤其是岳小姐,那么小就被送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此生怕是都回不来了。”
“嘘………”
窗外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天心紧紧抓着衣角,白嫩的小手泛起了青紫。
那时天心十二岁。
她与岳汐儿初见的梧桐树上,有两千多个划痕,是她用了六年的时间,一刀一刀刻上的。
如今成了一场无止尽的悬悬而望。
她的母妃骗了她,岳汐儿一家是被她的父皇以“莫须有”的罪名清君侧了,岳汐儿更是被卖到了青楼里。
从此她失了岳汐儿的音讯,梧桐不语年少,宫墙横断南北。
十五岁时她终于知道了,岳将军一家死于刹雪千羽。
可惜……
她只能装作不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活下去。
“天乾有树为刹雪,炮制为茶客中雪。
刹雪枝头居千羽 ,净羽为纸水映雪。”
时隔多年,她再次听到刹雪千羽的名字,她的父皇机关算尽,却唯独算漏了人心。
无所挂碍者,无惧生死。
“沓沓…沓…”的步履声从背后传来,天心祈求道:“阿祈,给虞姐姐解毒好不好?”
姜祈安脚步声一顿,继而继续响起,却更快了些。
“卑职只是个小小督公,怎能违抗君王的命令?”
天心转身,目光坚定:“阿祈,是父皇的令,还是你的令。”
姜祈安嗤笑道:“你还是不信我?”
天心平静道:“阿祈,我们都是从宫里出来的,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八年。”
“我看过风光无限的妃子,被一招打入冷宫。”
“她们是父皇的女人,宫女内侍皆唤她们一声娘娘。”
“可最后可悲到连那个享用她们身子的男人都不再记得她们是谁!”
“她们是父皇的妃子,却查无此人。”
“我父皇这个人啊!他最喜欢说什么君无戏言,可最后呢?全是戏言。”
“我是他的女儿,却也只是一颗他用于稳固朝局的棋子罢了!”
“我相信你的的阿祈!可我们从出生在皇城的那一刻起,我们便要相互戒备,在刀尖上舔血度日。”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听说过你,丞相大公子,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十岁之后……”
“那个我从旁人只言片语中了解的人,来到了我身边,他是活的吗?我记不清了。”
“你是恨我的吧!连我母妃都说我长的很像我父皇,被我爱,被我纠缠,你很难受吧!你该恨我的,谁让我是天昊旻的女儿呢!”
“阿祈,我们不可能了,父皇已经害死了虞姐姐的孩子,放过她吧!就当救救你我,就当我们在一起过了。”
天心好像在回忆,也在祭奠,姜祈安的悲痛过往被勾起,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曾在他心尖上起舞的女子,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即使她是天昊旻的女儿。
他嗤笑道:“天心,这辈子你休想甩开我,折磨也好过山水千万重,你我不负相见。”
他欺身上前,将天心抵在墙上,吻上她的唇,啃咬,掠夺,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天心愣住,姜祈安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措手不及。
姜祈安是害怕的,怕天心嫌弃。
她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禁锢住,无法动弹。
他的吻越来越深,仿佛要将她吞噬。
最后,姜祈安凑到她耳边,“你的父皇何止杀了季天虞的孩子,还杀了她全族。”
“心儿!你记住!是你父皇亲口下的令,是我亲自动的手。”
天心傻了,此话如针般扎进了她脑子里,无间隙的回音刺痛,回过神,泪水划过红肿的唇,捏起姜祈安的衣襟。
嘶吼着:“为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