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季天虞看了看外侧熟睡的寂灭,又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突然出现的戒指。
她想起来了?
两年前。
季天虞在温热的水中醒来,看清手里的东西,唰的甩开了。
“冥千道,你他呀的!给我找的什么宿主啊!”
冥千道平静道:“你不是想?我成全你啊!”
季天虞看着不伦不类的身体,指了指,有点尴尬。
“那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冥千道思考一下,给了一个他自认为好接受的答案。
“嗯……不男不女。”
季天虞怒了,“滚!我要换身体!”
冥千道淡淡道:“这个身体不好吗?当男人当腻了,当女人玩一玩也不错。”
“不好!”
季天虞抗议。
冥千道似乎在笑,“反抗无效,只此一具,爱用不用。”
门口传来敲门声。
“少主,少主,你洗好了吗?山主找。”
“好了,这就来。”
季天虞看了看偏向男款的衣服,这糟心的躯壳,还细心的用裹布裹紧,她深深呼了一口气,都勒的喘不过气了,才堪堪藏住。
“儿子给父亲请安!”
季钦惟示意她拿起桌上的信封,“找一具死了千年的尸体,并顺利带回来,你就可接替为父成为新山主。”
季天虞脑子嗡嗡响,“死了千年。”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去祠堂敬完香后再去。”
一盏茶后。
季天虞看着牌位上的名字傻了。
“呵!我成了我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儿子的…………的半个儿子。”
季天虞穿着一双草鞋,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
慢慢走出宅阴森森矗立在十万大山里古宅。
经过一月的风餐露宿,季天虞一路从南走到北,从一座大山到了另一座大山。
夜深了,季天虞点了一个篝火,挂在腰间的葫芦,灌满了草莓牛奶。
大口大口吃方便面。
“多少个壮志难酬的夜晚,都是它陪我度过。”
冥千道吐槽道:“你那不是壮志难酬,是穷。”
季天虞咽了最后一口面,“你他呀的!会不会说话,我承认我穷,可被你发现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解下葫芦,喝口奶解解腻。
“你就是嫉妒我能吃东西?”
冥千道不说话了,他确实很多年没吃过东西了。
季天虞见他不说话,掏出腰间的罗盘,就开始捣鼓,在地上写写画画,找出此山的墓穴,然后把尸体偷回去。
“呼呼呼……”
“唰唰……”
季天虞冷的一哆嗦,走进帐篷,钻进软乎乎的被窝里。
“先睡了明天继续。”
大半夜一阵尿意袭来,烦躁的掀开被子,“烦死了?”
“嘘嘘……”
口哨吹到一半,啧了一声,真像流氓,甩了甩裤头提上。
唔喔一声传入耳朵,她手一顿,天呐!天呐!不会是遇上老虎豹子了吧!
试探的抬眼向前方看,绿眼睛绿头发,看不清脸 ,一身绿毛,牙齿又尖又锋利。
他用看食物的眼神看着她。
季天虞额头滴下了汗,屏住呼吸,手还保持着拉裤头的姿势。
这是什么东西?人!野人!丧尸?僵尸?
怎么办?一转身,后背就对着他了。
绿毛怪一下子就窜到了季天虞身旁,用鼻子去嗅,从头到脚一通扫,最终锁定在季天虞的腰间,伸出带有黑指甲的手,试探的去拿葫芦。
绿眼珠一直盯着季天虞的脸,季天虞吓的眼皮都不敢眨。
绿毛怪扯下葫芦,尝试几下把塞子拔掉。
“咕噜咕噜……”
她的牛奶被喝了干净。
绿毛怪没喝过瘾,仰着葫芦底,对她嘶吼。
“嗷……嗷嗷…………”
季天虞见他没有咬自己,掏出几盒新的,插上吸管,递给绿毛怪,绿毛怪见盒子怪异,眉头一皱,又朝着她吼。
“嗷……嗷…………”
季天虞安抚,“别急,别急,别激动!大哥!大哥!千万别激动!”
她把吸管塞嘴里,“跟着我学,吸!”气沉丹田一吸,不见喝到了吗?
绿毛怪跟着学,喝到,眉头终于不皱了。
季天虞看他沉醉于喝奶,随意的给裤头打个结,拔起腿在林子里狂奔。
黑呼呼的一片,踩到屎她都不管了,跟连接了发动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