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凰六年,大曌第一位女皇季天虞驾崩,时年三十岁,谥号孝昭女皇,举国痛悲。
百姓绵延百里为她送行,她的孩子们个个哭成了泪人。
北玥熙、东方玖、南荣万殊带着季懿生去游山玩水,知晓她的死讯时还在茫然状态, 看着她的棺材远出皇宫,一个比一个崩溃。
虽说没有多少爱,可她对他们挺好的。
让他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天塌了有她撑着。
来去无风 ,可无论去多远,都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回家。
没有人会等他们回家了……
再也没有了。
鬼灯一念与沈绥怀在送她进入地宫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死了,帝国还要运转,他们不能让她的努力成为尘土。
三日后,十岁的西焱稷登基,改年号为景和,开启了另一盛世。
二人拉着西焱稷的手,一步一步登上龙阶,与她登基那日一样,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可惜没有她了。
目之一寸皆是她,目之一厘皆无她。
季瑄与顾沁瑗中年丧女,知道是季安赜下的药后,更是哭昏了过去。
季瑄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安赜,面无表情。
“我对你说过不止一次,她是你妹妹,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放过西焱稷吗?”
季安赜面色一僵,强词夺理,“她一个女人都能做到,我也可以。”
“孤才是当之无愧的皇,她不过是鸠占鹊巢,我杀她,不可以吗?”
“而且是她让我断子绝孙,我杀她算便宜她的了。”
季安赜的身体季瑄是知道的,可这说出来,不就是让天下人看笑话吗?
为此,他才愿意退位,让季天虞成为女皇。
他的孩子里能坐那个位置的人,只有季安赜与季天虞,可一个不能传承血脉的皇帝,到头来还不是要把皇位拱手让人。
既然如此,季天虞是他的女儿,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孙子。
“安赜,有的事,不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
“可到了这个地步,你犯了如此大错,我就实话实说了,你没有让女子有孕的能力,所以你坐上皇位也没有意义。”
季安赜猛然抬头,“不可能,你骗我,你是为了帮她脱罪对不对?对不对?”
多年来,沈心瑶一直吹枕边风,是季天虞克他,他才会一直没有子嗣。
甚至连毒都是…………
季瑄招手,太医院的人都来了,“来,给安臣王看看,让他死心。”
一个接着一个给季安赜把脉,都是摇摇头。
季安赜坐在地上大笑。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季天虞她也知道……哈哈哈哈?”
季瑄走出牢房时,闭了一下眼,帝王心最是冷酷。
“安赜啊!你是比不上你妹妹的,如果我是她一定会在她登基的那一刻杀了你,可她顾及你母后, 顾及我,甚至顾及你。”
“那个位置有什么好?让我们都把毒手伸向血脉至亲!”
话一落,他带着一众太医向着阳光照进来的的方向走去。
在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沈心瑶被推了进来,最后一丝光线被阻隔。
沈心瑶走到了季安赜面前。
“废物!生不了孩子的废物,当不了皇帝的废物。”
“妾身一开始是奔着皇后之位去的,可惜整整十年,你从太子,贬成一个王爷,季安赜你好废物啊!”
沈心瑶的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片,在季安赜的心中划出一道道深深的伤口。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形微微晃动,仿佛随时要倒下。
“你......你怎可如此说话!”
季安赜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不敢相信沈心瑶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心瑶讽刺的看着季安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因为我丞相之女的身份,长姐看不上你,才退而求次选择我。”
“看把你能的,季安赜!”
“卖妹求荣的废物!死阉狗!”
季安赜发疯了的冲上来,“贱人,我杀了你!”
沈心瑶与季安赜被幽禁至死!
连灵魂都被关进练魂塔,生生世世受尽煎熬。
淑庆长公主府。
季天晚在听到季天虞死讯时,她在弹琴,“铮”一声,弦断音垮弹与谁?
“玉郎,季天虞死了,我为什么不开心?”
“我应该开心的对吗?”
“哈哈哈哈!”
玉郎看着她,没有说话。
午夜时分,季天晚捏着手里的信,赤脚朝着山上走去。
从此尼姑庵里多了一个却因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