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身份,常常背着群众把集体的财物偷拿回家:一次用烂报纸包着,拿了几个玉米;一次趁天黑,偷拿了半筐红薯;还有一次 队里分花生,她藏了一小把花生在裤兜里,偷偷带回了家…而这些都是为了给她那帮小崽子吃,她生了七个孩子,家里实在是穷得慌!
一听到这个消息,路佳爷爷直叫冤枉,而路佳爸爸则破口大骂:老子就是不想去吃国家的粮食,有啥错?我自力更生,为国家种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爱咋咋地,谁怕谁?
当然,路佳爸爸是自顾自在家骂的,也就出出气而已,暂时也改变不了什么。
倒是那个保管员,一听到批斗对象有她,就一哭二闹在家里要上吊,听说还是她那丈夫好不容易才劝了下来:你就看在孩子们可怜的份上,好死不如赖活,由他们怎么斗吧,大不了丢脸就是了。
隔天,生长队长通知大家晚饭后全部到教堂集中,要集体学习伟人语录,同时,还要开批斗大会,包括路佳爸爸和爷爷以及保管员在内,共有三个人需要接受批斗。
后来听母亲说,那次批斗其实成了路佳爸爸的主战场,面对周围生产队的几百个乡里乡亲,路佳爸爸,面不改色心不跳,硬是和组织者杠上了:
板凳—不跪,高帽子—不带,他本人往高板凳上一坐,直接指挥路佳爷爷和保管员坐下面,于是,他开始发表长篇大论:
你们要我们交待问题,我父亲年龄大了,保管员是女同志,我来回答你们:
我不去单位报到,我把好的,轻松的工作岗位让给别人,甘心成为光荣的劳动者,我有什么错?
我父亲卖了土地,他只是教会财产的保管员,土地是教会的,他又没有受益,他怎么可能会划为地主,我家也同样是穷人。
至于保管员,眼看孩子都要饿死了,偷偷拿了点东西回家救命,确实犯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严重错误,大家念在她一个妇人家,已经不让她当保管员了,也算是惩戒了,就既往不咎了吧?
有理走遍天下,反正,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就只管来斗我好了…
期间,过程曲折,反反复复,路佳爸爸硬是让组织者无奈!
据说,这是路佳爸爸回乡的一大惊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