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翠鸣楼雅间。
满桌子的菜肴,芬芳扑鼻的酒香,姬宴容拎着酒壶,仰头便灌,灼辣的酒液烧的喉间发疼,她不管不顾地一口一口往腹中灌下去。
壶中的酒液半喝半漏,烧的喉间发烫,浸得身前衣襟濡湿透凉。
她被自己浑身的酒意熏得小脸灼烫,满目微红。
“姜英,你……”她头脑发涨,秀眸微眯,醉醺醺指着桌上已经空了的酒壶,脑中搜刮着天下间最恶毒的话语,想了半晌,发觉自己做了十几年的温良淑女,竟然不知道天下间最恶毒的话语是什么,憋了半晌,怒骂了声:“你这只狗!”
“你以为你是谁?你高高在上,眼中没有人命,没有感情……”她眯着熏熏然迷离的眼,打了个酒气熏天的饱嗝,拿着筷子戳桌上四处晃荡的酒壶:“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蚊子都不叮的臭鸡蛋。”
她摇摇头,自言自语:“不对不对,是他要叮我,那应该我是臭鸡蛋!”
她持续输出:“也不对,是他想要我叮他,那应该他是臭鸡蛋,我是蚊子……”
“那我到底是什么?”姬宴容被自己搞晕了,一把扫落桌上七零八落的酒瓶子,朝外怒声道:“小二,你这酒怎么醉不了?给本小姐上那什么……千里醉?快些上酒,我要喝酒……”
雅间房门被轻轻推开,她抬眼望去,是个模样极好的小二,高高瘦瘦,那脸着实英俊,看得她心狂跳,只他微微蹙眉,扫了眼桌上半数尽空的酒壶。
“怎么?本小姐喝你两口酒,还不乐意了?”姬宴容有些生气,被姜英欺负便算了,如今一个酒楼的小二都能因她多喝两口酒,给她摆脸子了?
那小二在她身旁施施然坐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瓶,淡声道:“你醉了,别喝了!”
“没醉,清醒着……”她打了个酒嗝,拎起桌上其他酒壶,接着喝。
“砰!”她手中的酒壶被人夺走,一把摔在地上,酒液四溅。她被人一把擒着后脖颈拉到身前,清润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县主乖,你既然没醉,那你与我说说,今日为何想喝酒,你之前不是滴酒不沾?”
清润的嗓音,她心中愤懑,憋着通红的小脸,坚守底线,摇着头:“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乳娘会有危险……”
那人轻轻念叨着乳娘二字,接着问道:“乳娘为何会有危险?”
“不能说的……”她摇头,继续坚守底线。
“怎么又不能说了?”那人有些气笑了,“那你喜欢我吗?”
她迷离的眼神看了眼前那张英俊的脸,摇头确认道:“不喜欢的。”
感觉后脖颈的力度被加重,那人凑到她眼前,细细盯着她迷离的双眸,“县主,你既没醉,能否先瞧清楚了再说。你瞧清楚我是谁,再认真答我的话。”
她睁大迷离的双眼,看着小二的面庞似乎化成了陆计离的脸,她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喃喃道:“侯爷……,不喜欢的。”
陆计离掐着她后脖颈的手一顿,眼中升腾起的希冀碎成一片,渐起寒芒,正欲退开与她的距离,一双柔夷突然勾着他的脖子,唇角贴上一个温热湿腻的缠吻,带着浓浓的酒香,让他脑中刹那空白。
她一扑,陆计离猝然不及,被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他吃惊地看着她趴在他胸口处扒他外衫,他左手一把轻轻掐着她的脖颈往上提去,却挡不住她那双小手扒他衣衫,在他身上四处惹火。
陆计离咬牙恨声道:“还说不喜欢,你如今这是做什么?你看清我是谁没有?”
她捧着他脸,在他嘴上啄了一口,小脸微红,认真道:“你是侯爷,我不喜欢的。”
“好好好!不喜欢,只想亲的程度是嘛?”陆计离有些气疯了:“县主,你这嘴真比石头还硬。”
她小手几下扒拉,陆计离腰带被扯得凌乱,夏衫轻薄,三两下被她扒拉着,露出了精壮的大片胸膛,小手在他身上游走,他肌肤微微泛起战栗:“你既不喜欢我,就别随意轻薄本侯,本侯右手伤势未愈,你快些起身。”
直到温热湿腻的吻落在他胸膛,陆计离终于忍无可忍,黑了脸,左手一把捏住她的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起身理好自己的衣袍,沉郁着脸色将已然酣睡的她拎出雅间。
侯爷的马车中,陆计离看着怀中已然安睡的女子,她的手还紧紧抱着他,他神情有些复杂,沉声吩咐:“去尚书府,莫走大门。”
翌日,窗台的光投进室内,姬宴容睁着混沌的双眼,迷离地瞧着四处陌生的室内,入目处简单的摆设,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她头痛欲裂,记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身下躺了个人!
不对,是她半趴在别人身上睡着了——
姬宴容目瞪口呆抬眼看去,正对上陆计离似笑非笑的眼,他唇角轻勾的弧度,似有很大深意,她小脸顿时灼烧起来,一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