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你是南疆人,我虽不知晓南疆的婚嫁规矩,但你既然想娶我,便要守我归离的婚嫁之约,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你双亲需得上门提亲……“姬宴容坚持道。
白陆听着,脑中迷糊,眼中迷离,半晌下定决心:“那不成亲了,我们直接洞房吧!”
姬宴容压着心中的仓惶,缓声道:”洞房,自然得等我们有了情意,成了亲才可以的。”
白陆忍不住捏着她的脸颊,恨声道:“阿姐又想骗我?那你守宫砂如何没的?”
姬宴容一噎,感觉有些解释不清,恼怒道:“人家是禽兽,你是吗?”
白陆思忖着,摇摇头诚实道:“我不是!”
“那你放开我,想娶我,我们便好好相处。”姬宴容看着白陆似在认真思考,松了口气,轻声道:“你不是给我下了蛊吗?你怕什么,即便我跑了,你也能寻到我,不是吗?阿陆!”
她嘴角忍不住抽抽,叫得自己都直泛恶心,但显然白陆很受用,听得双眼都亮晶晶地看着她,桃花眼弯弯形成醉人的弧度,叫人一不小心便会跌进坑里。
白陆开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拧开盖子放在她鼻尖,一股浓重的刺鼻味传来,她忍不住蹙眉,身子慢慢恢复了些许知觉,半刻钟后,手脚渐渐开始能动了。
她下床抻了抻酸麻的胳膊腿,一旁的白陆开心地凑过来,她目光一凝,反手捏着白陆的手腕,左脚抵住他腿窝,俯身右手扣住白陆的脖颈,将他制住。
白陆侧过脸来,满眼凌乱:“阿姐,你骗我?”
半刻钟后,白陆被反手绑在椅子上,眼神哀怨地看着坐在面前喝茶的姬宴容,她放下茶杯,侧过脸看着他,问道:“白陆,你可能将我身上的蛊解掉?”
白陆轻哼。
姬宴容叹了口气,“我还有事要做,顾不得儿女情长,你若要寻个好媳妇儿,阿姐帮你另外寻个好的,成不成?”
白陆依旧不吭声。
姬宴容深吸一口气,不知到底该如何拿捏这个少年,她虽绑着他,可她身上有他的蛊,即便是跑都跑不了,他又不肯帮她解蛊,只要蛊虫在她身上一日,她们之间便牵扯不断,解蛊才是唯一的法子。
她将白陆身上的绳子解开,白陆揉着手腕,看着她坐回桌前继续喝茶,他以为她会跑,结果没有,还将他给放了。
“阿姐,为何不跑?”白陆惊疑着问道。
“为何要跑?”姬宴容反问道,“我跑了,你也并非寻不到我。”
虽然白陆初见给她的震撼有些大,与他在一处总归有些犯怵,但她本就是要去南疆寻他解蛊的,她不能怵他,得想法子叫他解了蛊虫才好。
“阿姐倒是聪慧,千丝蛊既是我养的,我自有法子能寻到。”
姬宴容未理会白陆的狂傲,只莫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段时日寻不着我?”
白陆狂傲的笑意微微一僵,蛊虫确实有段时日失去踪迹,他那会急得四处乱窜,然后碰着来寻他的人,将他绑回南疆,蛊虫没几日又莫名有了踪迹,蛊虫指引他来寻她,他便从南疆逃出来寻她。
失去踪迹那段时日,是千丝蛊完全失控蛰伏才会有的情况,姬宴容不提,他都快忘了这茬儿。
“阿姐那段时日去做了什么?”白陆勾着笑,探问道。一边凑上前来靠在她颈窝蹭,一副软萌小狗的可欺模样。
姬宴容僵直着身子,这少年可不似表面般单纯无害,他可是成日与虫虫毒毒打交道,她伸出两根手指,将颈窝处的少年推开一臂距离,“别靠我太近,我怕虫也怕毒,这两样你都沾了,我犯怵。”
白陆轻笑一声,保证道:“我不会再给阿姐下蛊的。”
姬宴容明眸善睐,趁机提要求:“那你可不可帮我解了千丝蛊?”
白陆瞧着她一脸正经的模样,趁机反提要求:“那你可不可以同我洞房?”
“啧!”她尤不死心,一脸期待,“换个条件?”
“那就……”白陆想了下,“跟我回南疆,给我做媳妇儿!”
真是油盐不进,满脑子不是洞房就是媳妇儿……
姬宴容满脸挫败,不想再谈,搁下茶杯便往房外走。白陆并未将她绑到荒郊野外,只是趁她晚间昏睡之际,将她从客栈绑到了另一家客栈,她失踪了近一日,想来非雪他们正满城寻她呢。
白陆揣好衣裳,急忙跟在姬宴容身旁问道:“阿姐去哪?千丝蛊不解了?”
姬宴容睨他一眼,她如今没空跟他在这耗。白陆给她下了蛊,她已隐隐约约知晓千丝蛊的蛰伏弱点,这样的局面也勉强算得上互相牵制了。
“不解了,若再发作,疼死了最好。”她气得哼笑,自嘲着。
白陆闻言着急起来。
千丝蛊本意是牵制她不能爱上别人,是因他强行给她种下的,如若他们之间无法成就良缘,便会一辈子互相耗着,再也爱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