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芳看到老娘落泪,心里就不是滋味,原本这清净日子刚好过了才几天,她娘又开始念叨起给她找婆家的事,要不是为了她这个娘,她真是不想嫁人了。
自己赚钱,有吃有喝,乐得自在,多好,要是再嫁个不好的人家,从虎穴进了狼窝,那又何必呢?
但是赵燕芳毕竟是善良心软的孝顺孩子,看见亲娘落泪,心里也不好受,只好拿出杀手锏搪塞,
“娘,你可知道,我是不能生孩子,才离婚的!”
听了这话,姚素兰心里猛地下沉,是啊,当初离婚就是赵燕芳不会生孩子,结婚快两年了,没有动静,婆婆逼着她和儿子离婚,可不能让人家绝了后。
那家儿子离婚没多久就娶上了新媳妇,不到十个月就生了个大胖小子,那恶婆婆趾高气扬的样子,气得姚素兰牙痒痒,又不好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说白了,那还是自家闺女有问题,人家男方身体好得很。
倒也是领着赵燕芳到镇上,县里,市里大医院都瞧过,说她也没啥毛病,就差去省城医院了。
“妈,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现在过得不挺好吗?跟着大旎干活挣钱,自己养活自己,又不用看别人脸色,我快乐的很,你可别扫我的兴致!”
“妈,你就不能见不得你女儿开心是吗?”赵燕芳想着法子逗老娘开心。
“不是,艳芳啊,我就想不明白,咱也没啥毛病啊,咋就生不了娃呢?”
姚素兰想起来她们那些女人,要不是靠着节制,要是凭着男人用蛮力的话,这生孩子就给老母猪下崽子一样,一窝连一窝地生。
“妈,你就换过来想,万一那孩子指不定是不是那户贼人家的呢,说不准他被绿了,也不好说,”
赵燕芳口里的贼人家就是她原来的婆家,本来两口子一起去检查身体,人家医生说男的有弱精症,成活率很低,偏偏那婆婆不让赵燕芳说实话,让她守口如瓶,硬是说她自己不能生,不是她 儿子的问题。
赵燕芳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止不住有一种报复性的快乐:那男人养了别人家的孩子,戴了绿帽还不自知,活该!
这边院子里,秦庆华已经把灶台垒好了,比杨大旎原来请的工人垒的都要好,整齐大方还好用,杨大旎感激不已,非要留他吃饭。
“不了,大妹子,我这还忙着呢,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好好坐下吃饭,等你家妹夫朱连长回来,好好坐一坐,俺们还是战友呢,”
天下战友是一家,哪哪都能论得上。
说话间,赵燕芳和姚素兰也从阁楼上走下来,秦庆华笑着打招呼和她们告别,杨大旎知道,这么多女人在一块,请人家吃饭,岂不是别扭?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送走秦庆华,杨大旎也懒得做饭了,带着一家老小直接进了集上的羊肉汤馆,她现在赚了钱,就要好吃好喝,肚子填饱了才能有力气干活,去赚更多的钱。
朱奶奶和朱蓓蓓吃了个肚儿圆,吃得太过瘾了,赵燕芳和姚素兰也不客气,一年到头难得下一两次馆子,开开荤。
下午没事,照样还是收拾铺子,姚素兰回去了,回去给女儿拿一床厚褥子,杨大旎说给赵燕芳买一张床,赵燕芳死活不要,她说铺上一些干稻草,木地板上打地铺,冬天暖和多了。
晚上早早歇息,杨大旎想起来没啥事做,干脆拿出来朱峰毅的地址,给他写信,打电话太仓促了,人又紧张,往往想好的话到嘴边反而都忘了,远不如写信写的过瘾,啥事都能说个一清二楚。
杨大旎把自己和女儿的现状,还有朱奶奶,都写了上去,写了满满两大张,字迹工整,字体娟秀,杨大旎自己都看着顺眼,想着朱峰毅收到信后那开心的样子,自己也美得偷偷捂嘴笑。
她在信的最后还画了一颗心,写了“想你”两个字,她觉着,男人都吃这一套。
第二天信拿到村支书家,村支书帮忙带到镇上,让邮递员捎走,出了门,正好碰见彭淑英,彭淑英满眼狐疑地看着她,“大旎,你来干嘛?”
“写信啊,我刚刚给小峰写了一封信,邮过去了,”
杨大旎自信满满地说。
“你,你啥时候学会写信了?”
彭淑英不敢相信,原主那可是连写自己名字都要比着描,都描不好的大笨蛋。
“这不告诉你,”杨大旎冷笑一声,心说以后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彭淑英到村支书家里来,也是有原因的,上次领了津贴费,杨大旎就给她了一少半,25块钱,她心里不得劲,只要有空就想着往部队给儿子打电话,好诉诉苦,让儿子做主,最好能把津贴费再给她,她来支配。
她是婆婆啊,怎么说也是一家之主,这个大权,她不想放出去这么早。
打个电话可不是那么容易,要先拨通总机,然后再转分机,还得找人,村支书给她拨通了电话,耐着性子听她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