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大旎走出家门,发现这时间点掐的正好,村南头陆陆续续有村民下工回来了,他们扛着铁锹,有说有笑。
朱达民也在里头,朱达民个头很高,一米八多,在这些周围的村民里很显眼,老远就能看得见。
看见公公的身影,杨大旎就想起来她那远在军队服役的老公,她对他印象挺模糊,当初他们结婚,就新婚一晚在一起住了,当天闹婚的人很多,到半夜了还有人在窗外头听房,搞得两个人紧张地睡不着觉,不知道干啥好。
第二天朱峰毅就要回归部队,俗话说良宵一刻值千金,彭淑英特地嘱托朱峰毅,今晚上不能白浪费,怎么着也要一举中“的”,有点收获,她还等着抱胖孙子呢。
所以说,那一夜,等到天快明了,原主刚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被朱峰毅拉过去,二话不说,直接脱衣服就上了。
很快,很疼,原主又羞又臊,还没等反应过来,有点感觉,朱峰毅就提上裤子走人,赶着回部队。
没想到,那次还真的中招了,原主怀了孕,生下女儿朱蓓蓓,彭淑英满心盼着抱大孙子,失了算,对原主和女儿都很不好,各种不顺眼。
后期朱峰毅也回来过两三次,每次都急匆匆,有一次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稳,那边部队的车就来接他了,说是发了洪水, 要去救灾;
还有两次回来,正好赶到原主来了大姨妈,朱峰毅晚上都没脱衣服,睡到半夜,天没亮就走人。
所以说,原主和军人老公没有多大感情,就看着男人长得帅,看着不讨厌,想着自己傻乎乎的样子,换了朱峰毅的话,估计也找不到看着这么顺眼的男人了。
至于说感情嘛,那个年代,谁家谈恋爱啊,那是家风不正,丢人的事情,人家都是先结婚,后面慢慢培养感情。
杨大旎就这么想着,脚步不停,已经走进了斜对过彭淑英的家门。
这个小院子,可比原主的那个院子大多了,房子也建设的好,迎面三间大堂屋,西边还有两间小配房,一间是厨房,一间用来放杂物。
院子大,收拾地倒也干净,彭淑英虽然是不讲理的泼妇,但是干活还是很勤快的,家里收拾的也是井井有条很干净。
那么多的房子空着,都不让朱奶奶住,这么说来,彭淑英就不是个好儿媳妇。
原主自从分家后,就没有进过彭淑英的家门,虽然离得这么近,她也很少进来,顶多在院墙外瞅瞅。
彭淑英端着一个圆圆的,用高粱杆自己制作的大盖帘,上面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杂面馒头,还有葱花卷子,散发着阵阵香味儿。
彭淑英正打算去厨房里蒸一大锅馒头,看见杨大旎走进院子,顿时愣住了。
“大旎,你来干啥呀?”
彭淑英这小日子过得真不错,在村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公朱达民能干,有力气,在生产队里干活总是第一名;
天生生了个好儿子,在部队当军官,每月津贴费又多,她又不用养婆婆,只是有个小女儿在省城里念书,所以,日子过得比大多数村里人好的多。
别说别的村民羡慕她,就连杨大旎也是羡慕,看彭淑英吃的住的,那都是村里一等一的水平,自己和奶奶,女儿饿得快要吃不上饭了,彭淑英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想到这里,杨大旎顿时就上了火,冷着脸,直接开门见山给彭淑英要钱,
“我来要钱,要老公的津贴费!”
“什么?你说啥?”
彭淑英双手端着圆圆的大盖帘,听了杨大旎的话,手一哆嗦,差一点把整个盖帘的大馒头给摔到地上。
“要钱啊,我老公,朱峰毅,每个月打回家的津贴钱!”
杨大旎死死地盯着彭淑英的眼睛,气势汹汹地说,她比彭淑英高了将近一个头,首先要从气势上把她压制住。
“哎呦,我说,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敢来跟我要钱了?”
彭淑英做梦也没想到,杨大旎敢来过来给她要钱,以前每个月,就是给她十块钱打发掉了,儿子寄来的津贴费,她都安排地好好的。
“那是我老公,保家卫国,用血肉之躯换来的工资,自然是我们娘俩的,我还得养着女儿和奶奶呢,”
杨大旎看着公公朱达民收工回家了,周围附近的村民听着她们吵吵也是越聚越多,就连村支书大人都过来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算算账,杨大旎开口冲着大家伙喊,
“乡里乡亲们,你们帮我听着,听听我算的对不对,八一年五月开始,朱峰毅每个月打回来40块钱,一直到八二年5月,一共是十二个月,正好480块钱;”
“从八二年六月开始涨到50块钱,一直到八三年六月,也是12个月,一共是600块钱,”
“从八三年7月开始涨到65块钱,一直到上个月10月,4个月一共是260块钱,这些全都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