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难得的晴天。
大禹村平时空着不怎么用的空地终于派上用场。
郁柠和云归子被王仁田请到上座,周围燃着火把,明明外面的温度还很冷,硬生生让大禹村村民炒得热乎乎的。
“大冷天在外面吃饭,我也是第一次。”云归子坐在位置上左右张望,很是稀奇。
郁柠:“你以前不是还带我去乡下吃过席吗?”
云归子:“那能一样吗?”
这可是大禹村村民为了感谢他们特意做的席面。
桌子围城一圈,中间燃着篝火,保证吃饭的时候周围都是暖和的。
王仁田举起酒杯朝郁柠道:“郁大师,这杯酒我敬您,多谢您救回大柱和二牛一条命。”
郁柠端起茶杯:“我不喝酒,以茶代酒。”
王仁田没有任何意见:“您请,您请。”
给郁柠敬完,王仁田又和云归子喝上了。
云归子爱喝酒,且酒量不错,郁柠没管他,自顾自埋头吃饭。
一顿饭还没吃完,云归子已经和王仁田称兄道弟,郁柠听见他大肆吹捧自己的过往战绩,嘴角抽了抽。
“不是我吹,想当年,我才出师那会儿,还跟老天爷掰过手腕。”云归子捏着筷子往上指了指。
王仁田震
惊:“真的吗?最后谁赢了?”
云归子得意洋洋:“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站在你面前,你就知道是谁赢了。”
王仁田满脸佩服:“不愧是大师。”
云归子嘚瑟一笑,夹了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又举起酒杯:“来来来,喝酒喝酒。”
等到篝火燃完,人群才完全散去。
郁柠和云归子受不住王仁田再三挽留,决定在大禹村歇息一晚,就睡在王仁田家的客房里。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王仁田家的大黄狗突然叫来,叫声撕心裂肺,甚是凄厉。
不大会儿,整个村子的狗都开始吠叫。
郁柠被吵醒了,穿好衣服出来一看,王仁田已经在院子里骂狗了。
大黄狗被骂得蔫头耷脑,依旧时不时警惕地朝门外望。
郁柠走过来,王仁田忙起身:“大师怎么不多睡会儿?”
郁柠摇头:“睡不着,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这狗!”王仁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大早就疯叫。”
“开门看看?”
“大清早的能有什么东西?”王仁田不信,上前几步将门闩取下来,打开门,一道黑影直挺挺地朝王仁田倒过来。
王仁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旁边一跳,
再定睛一看,惊呼道:“无为道长?!”
“什么无为道长?”云归子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人。
无为道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比昨天从西郊坟地离开时惨多了。道袍上东一道西一道全是划痕,草叶泥土沾得全身都是,头发乱糟糟的,脸色青黑,脸颊凹陷,嘴唇发乌。
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呼吸非常微弱。
大黄看到他后又开始叫个不停,但却只敢躲在主人身后,好像无为道长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又是闹得哪一出?”王仁田惊慌失措,对云归子和郁柠道:“这可不是我干的。”
这人一看就是出气多进气少,迟早要断气。
虽然他对无为道长半途丢下他们跑了的事情非常生气,但也不至于害他性命。
云归子蹲到无为道长身边,伸手掀了掀他的眼皮,慢悠悠道:“阴气入体,生气流失,确实不关你的事。”
王仁田惊得往后退半步:“这不是在我们村沾上的吧?”
若是在他们村子沾上的,这还得了?
云归子摇头:“应该是昨天在西郊坟地沾上的。”
王仁田这下放心了,问云归子:“现在怎么办?”
虽然他对无为道长没
什么好印象,但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云归子站起身,对他说:“帮个忙,把人抬进屋里。”见王仁田略有迟疑,道,“放心,我能救他,地上凉,他身上阴气本就重,再躺下去就真的要没命了。”
王仁田打了个哆嗦,忙帮忙把人抬起来,对云归子说:“他之前住的房间还是空着的,还是抬到那边去吧。”
郁柠没跟上去,她溜达到大黄面前,和它大眼对小眼很久,摸摸它的脑袋:“好狗,就是胆子有点小。”
大黄一动不敢动:“呜~”
云归子的动作很快,在王仁田的妻子将早饭做饭时,他已经出来了,王仁田颠颠地跟在后面,还贴心地将卧室门关上。
“怎么样了?”郁柠问。
云归子一边洗手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