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篆回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模样,司清阑看了一眼皇兄,走过去坐在凳子上对皇后道:“御医怎么说?”
皇后摇摇头,忧心忡忡:“还是那个样,没什么新意的话。”
司清阑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嫂嫂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皇后不想说这些,转而问道:“老大怎么就摔断腿了?”
司清阑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老三不在京城,他以为自己胜算已定,一时得意忘形了呗。”
皇后静静地看着她,直把司清阑看得不自在。
“嫂嫂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都瞒不过嫂嫂。”司清阑缓缓笑了,“我只是看老大最近太张扬,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皇后没说话,司清阑继续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也算是明白了,老大阴毒狠辣、睚眦必报,不是当皇帝的料,唯有老三,才能肩负起这个重任。”
“你能这么想,我替老三谢谢。”皇后道。
“他不计较我此前糊涂犯下的过错就好。”司清阑长叹一声,她以前为了一双儿女汲汲钻营,得罪无数人,到头来他们却怨她恨她,现在她把这些事情看开了,倒是
能站在整个千夜国的立场看待问题。
想到此,她道:“我也只能帮老三至此,剩下的就要靠你们了。”
皇后点点头,感激地说:“牧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这点时间足够了。”
司清阑心里一松,脸上缓缓带上笑容。
只是她的笑容转瞬即逝,又变得忧心忡忡:“皇兄这样昏睡下去不是办法,御医没说什么时候能醒来吗?”
“御医只说他得了不治之症,具体是什么病症却没有头绪,我现在也是被焦心得很。”
司清阑怒道:“一群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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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冬,京城的雪越下越大,百姓们即便不怎么出门,也能从感受到局势的紧张。
大皇子虽然腿断了,但他脑子没坏,就算躺在床上养伤也不妨碍他为了自己的大业谋算。
“老三到哪儿了?”最近一段时间又是受伤又是为大事谋划,导致大皇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语气也略显沧桑。
他的心腹道:“根据最新消息,三王爷的队伍因为大雪封路,现在还困在北方。”
大皇子哈哈大笑,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真是天助我也,看来这个皇帝我是当定了!”
幕僚心腹们纷纷恭喜他。
大皇子笑容
一收,阴鸷道:“为防夜长梦多,最好尽快逼宫,你们赶紧下去准备。”
“可是您的腿……”有幕僚担忧道。
“腿不碍事,现在要趁父皇还没清醒,彻底把局势定下来,这样即便父皇醒了,也无济于事。”大皇子野心勃勃地说。
幕僚心腹们点点头:“主人说得是。”
大家各自散去准备,大皇子靠在床上,幻想着他登上那个位置之后司惟牧等人在他面前和狗一样趴下的情景,不由得乐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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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十,离过年没有多久了,京城内外风声鹤唳,毫无过年的气氛。
皇后一整天都心神不灵,坐在床边望着司篆回沉睡的脸唉声叹气。
“你若再不醒来,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她低声道。
正在这时,画眉匆匆跑进来,着急道:“娘娘,外面,大皇子带了很多侍卫把寝殿包围了!”
皇后心里一沉,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你在此看着皇上,本宫出去看看。”她取下挂在墙上的剑,走到寝殿门外,神情冷厉地看着台阶下的大皇子。
大皇子的腿还没完全好,此刻被他幕僚推着坐在轮椅上,看到皇后出来,他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
母后,别来无恙。”
皇后冷声道:“你今日带人包围寝殿,是何居心?”
“这不是很明显?”大皇子摊手耸肩,声音不疾不徐,“父皇昏迷多日未醒,朝中虽然有丞相监国,但到底不是我皇室中人,我想母后应该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儿臣痛定思痛,还是来请求母后让儿臣监国,您看如何?”
皇后冷冷地看着他:“请求是假,逼宫是真吧?监国?你是想当皇帝还差不多!”
“既然母后都如此说,那儿臣便顺着你的意思做便是了。”大皇子一挥手,“父皇昏迷未醒,还请母后宣读圣旨。”
士兵们迅速朝皇后身边围拢过来,皇后举着剑厉声道:“本宫看谁敢上前一步!”
“母后,老三和老九被大雪困住,你还指望谁能救你?老二?他自己都是个瘸子,儿臣劝你就别挣扎了,否则刀剑无眼,儿臣可不确定会不会伤到你。”大皇子得意洋洋道。
“大哥说这话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