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惟牧抬头看向游倦和郁柠，两人皆好奇地看着他。
“这是恩和写的信。”司惟牧将信递给游倦。
游倦一脸诧异地接过，看完后脸上变成和司惟牧同款震惊表情。
“恩和求和？”游倦表示自己不会了，“我们不是才开始打吗？”
难道是因为巴特尔的先锋军被颜维打得全军覆没的缘故？恩和的胆子这么小吧？
“王爷，送信来的人还在外面。”外面的夜江提醒道。
司惟牧和游倦对视一眼，司惟牧道：“让他进来。”
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从掀开的帘子走进来，他一身书卷气，五官也是千夜国的长相，完全不像是草原人。
“小人蒋余，拜见王爷。”蒋余恭敬地朝司惟牧行了一个礼。
司惟牧颇具威严道：“起来吧。”
蒋余站起身，站在帐篷正中央，垂着头不敢直视他们的目光。
“你是恩和的人？”虽然知道是事实，司惟牧还是多问了一句。
蒋余点点头：“是，小人是王上的幕僚，此次王上对小人委以重任，特意带来王上的求和信给王爷。”
司惟牧眼睛眯了眯，目光像是针扎一般落在蒋余的身上。蒋余在这
目光里忐忑不安，额头上渐渐开始冒冷汗。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却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连那汗都不敢抬起手擦一下。
半晌，司惟牧终于开口：“你们王上还挺无聊的，既然现在要求和，一开始不发动战争更不是更好？”
蒋余掌心冒汗，小心翼翼地解释：“发动战争并不是王上的本意，王上实在是，实在是迫不得已。”
司惟牧脸上露出兴味的表情：“哦，说来听听。”
蒋余抬头飞快望了司惟牧一眼，又垂下头说：“王上虽然是草原的王，但其实他也并不是说一不二，王庭里的人相比起王上，其实更听国师的话，此次战争其实是国师一力主张，大臣们不知道听国师说了什么，纷纷赞同国师的话，王上被逼无奈，因此只好同意。”
司惟牧拧眉：“你们那个国师……”
“国师狼子野心，王上对他早有防备，只是王上能用的人不多，因此希望能和千夜国联手，将国师逐出草原。”蒋余立马道。
游倦声音响亮：“恩和倒是打得好算盘。”
让千夜国帮他驱逐国师，帮他重新掌控草原，到头来他还可以说国师是千夜国杀的，
跟他恩和没关系，他倒是清清白白，平白让千夜国背负如此骂名。
虽然这骂名在千夜国会变成美名，但谁也不想背锅不是？
司惟牧倒是没有生气，他神神在在地说：“恩和想让我们帮忙，总得拿出诚意来。”
听这语气就知道有戏，蒋余心里一喜，连忙说：“若王爷愿意帮忙，王上愿意在他在位时和千夜国签订永久和平协定，他在位一天，草原将永远不会再进犯千夜国。”
看得出来恩和很想将国师赶出去了。
司惟牧其实已经倾向于答应，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蒋余闻言立马从拿出一个小布包，布包被一层一层打开，露出里面一卷羊皮纸。
他小心翼翼地将羊皮纸呈给司惟牧：“王爷请看。”
夜江上前几步将羊皮纸拿过来递给司惟牧，司惟牧展开，便见上面是拟定的和平协定。
协议上的墨水虽然已经干涸，但能看出来很新，司惟牧细细地看完，又递给游倦和郁柠看了一眼，随后将羊皮纸放在桌面上。
协定的下方盖了恩和的私印，还有恩和的签名和血印，真得不能再真。
司惟牧看向
蒋余，神色缓和下来：“本王倒是很想答应这件事，只是这军中并不是本王一个人做主，我们还需要商讨商讨，蒋先生可以先留在军营，等我们商量出结果再回去复命如何？”
蒋余来之前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不仅完成了王上交代的任务，自己的命也保住了，神色放松下来，欣然道：“但凭王爷做主。”
司惟牧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对夜江道：“带他下去。”
夜江点点头，对蒋余道：“跟我来。”
等夜江将人带走，帐篷里又恢复了寂静。
游倦将那协议拿起来看了又看，依旧没有看到任何陷阱，他奇道：“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王爷，我们需不需要给皇上去信，让他定夺？”
司惟牧摇头：“父皇已经给了我便宜行事的命令，朔城离京城太远了，加上天寒地冻，一来一回要花费很多时间，不必麻烦他，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亲自给父皇写信解释便是。”
游倦听他这样说，便转了话题：“若我们和恩和结为同盟，满达嘎还打不打？”
“当然要打。”司惟牧勾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