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像是自成一个世界,它那里浪涛汹涌,颠簸混乱,其它船却风平浪静。
打手自己都站不稳,当然没有办法再打人,那个年轻公子扶着一旁的柱子艰难站起来,整个人鼻青脸肿,看不清之前的模样。
他睁着红肿的眼皮,费力朝水面下看,除了汹涌的波涛,什么都没看到。
“水龙王,他们一定惹怒了水龙王,所以龙王发怒了,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旁边一条船上的人突然间大喊。
这一嗓子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人们纷纷附和:“就是,一定惹怒了水龙王,否则怎么单是他们船上出事,我们这些船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就说做那花船生意背德,你看,那去嫖的早早就滚下水了,一定是龙王在惩罚他!”
人们越说越激动,好像见证了什么神迹似的,更有人虔诚地跪下来朝水龙王祈祷。
看着眼前这神奇的发展,司惟夜和鱼屏度面面相觑。
“师叔,我没听错吧?”司惟夜掏掏耳朵。
鱼屏度语气沉痛:“你没听错,他们说那些水鬼是水龙王。”
“漏水了!漏水了!”花船上的人又开始喊。
紧接着,船身在众目睽睽下分崩离析,所有人都掉进江
里。
“救命,救救我!”老鸨抱着一块木板浮在水上,朝离得近的船求救。
被他求救的人却无动于衷,甚至吩咐下人将船开远一些。
水龙王发怒非同小可,他们可不敢同龙王作对。
眼见求救无望,老鸨心如死灰。
司惟夜着急地对鱼屏度道:“师叔,快救人!”
这么多条人命,可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鱼屏度也很着急,他只是想让那些水鬼吓他们一吓,没想到直接玩儿脱了。
他着急道:“你会水吗?”
司惟夜:“会。”
“快快快,下水救人。”
鱼屏度刚说完,就见江面升起数到水柱,将落进水里的人直接冲上天,随后甩到附近的山上,连最开始落水的嫖客都没落下。
司惟夜大喜:“水王龙显灵了?”
鱼屏度神情悲凉:“显什么灵,这是我师姐干的。”
司惟夜兴奋的神情一顿,两人双双捂脸。
完了。
郁柠放下手,不舒服地动动手指,对司惟牧道:“接下来就靠你了。”
司惟牧点点头:“我已经派夜江去附近的城镇叫人。”
“嗯。”郁柠点点头,就见司惟夜和鱼屏度蔫头耷脑地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互相挤挤
肩膀,就是不先开口。
最终还是鱼屏度先说话:“师姐,我错了。”
司惟夜连忙道:“三嫂,我也错了。”
郁柠神色平静:“错哪儿了?”
鱼屏度:“我不该对我的实力太过自信,以为可以控制住那些水鬼。”
司惟夜:“我不该撺掇师叔搞事。”
郁柠痛心疾首:“你们两个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司惟夜和鱼屏度头埋得更低了。
“身为我道一派弟子,怎么能把人命当儿戏?”郁柠厉声道,“道一派入门门规记住了吗?”
两人同时点头。
“行,你们去,默写一百遍,不写完不许吃饭。”
“一百遍?”鱼屏度不可置信。
郁柠眼睛眯了眯:“怎么,你有意见?”
鱼屏度连忙摇头:“没意见。”
“那还不快去?”
鱼屏度和司惟夜夹着尾巴跑了。
郁柠看向江面那漂浮着的船只残骸,语气飘忽:“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师父这么短的时间就让师弟出师了。”
司惟牧好奇地问:“为什么?”
“他就是不想自己带徒弟,所以扔个我带!”郁柠怒气冲冲,双手差点把栏杆掰断,“别让我看到他,否则看到一次打一次!”
正在犄角
疙瘩里喝酒的云归子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想我?”云归子摸了摸鼻子,突然笑得花枝乱颤,“肯定是我那宝贝徒弟小柠檬。”
接下来半个月风平浪静,船只平稳地在繁华的大码头靠岸,一下船,周围就有人一窝蜂涌过来。
“贵客住宿还是打尖?我们云逸客栈有最好的客房和最美味的饭菜。”
“去你的,客官别被他骗了,他们云逸客栈黑心黑肝,最爱敲诈客人的钱财,看看我们万福客栈,绝对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夜江和莲烟上前将他们隔开,一排带刀侍卫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来拉客的人确定这些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很快便转移了目标。
耳边清净许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