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刚家里烟雾缭绕,他的妻子谯荷正在院子里摆了一个大盆烧纸钱,儿子和女儿蹲在大盆前,小小的手笨拙地学着娘的动作,往盆里不停扔纸钱。
“成刚家的,你怎么还在烧?”成未走到成刚家门前,就见里面还在不停地烧,谯荷一边烧一边抹眼泪,两个孩子受她感染也要哭不哭。
“族长。”谯荷见是他,忙擦擦眼泪起身走到门边,哭丧着脸道,“我还有什么办法,那先生说烧纸是向山里的精怪交赎金,我就想着,只要赎金交得多,它们总会把当家的放了。”
“你这……唉……”成未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忙转移话题,对她说,“这几位是京城来的贵客,听说你家刚子昏迷不醒,特意来看看。”
来的路上他们就同成未说了要隐瞒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听说是京城来的贵客,谯荷忙诚惶诚恐地说:“我家刚子有什么好看的,劳烦你们走这一遭了。”
成未道:“我旁边这位鱼公子会点术法,他听说了之后便来给刚子看看,刚子媳妇,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好歹还有一丝希望。”
谯荷诧异地看了鱼屏度
一眼,似是没想到会术法的人这么年轻,但族长也说得对,反正都到这地步了,多一个人看看也没什么不好,万一就成功了呢?
再说他们家一穷二白的,也没什么让京城来的人惦记。
想到此,她忙对鱼屏度道:“这位大师,快快里面请。”
鱼屏度轻咳一声,在司惟夜的挤眉弄眼和郁柠的鼓励眼神下端正了身体跨进门,那背影真当有几分仙风道骨高深莫测的味道。
一行人跟着挤到成刚躺着的屋里,只见床上躺着的人瘦骨嶙峋,他紧紧地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成未虽然一直关注成刚的情况,但自从他昏迷的第一天,后面再没亲自来这屋里看过,此时一看成刚的模样,他忍不住吃惊:“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要知道,成刚身为他们村子里身手最好的猎户,长得那是五大三粗,村子里每一个人能比过他。
然而现在,躺在床上的人瘦成了皮包骨,令人完全不敢相信以前的他竟然很是壮硕。
谯荷抹着眼泪哭泣:“短短几天就瘦成这样了,我尝试着给他喂水喝,一喂进去就吐出来,根本无法进食。”
成未叹了口气,忙
问鱼屏度:“鱼公子,您看这……还有救吗?”
鱼屏度已经将成刚的情况摸清楚,闻言道:“当然有。”
成未和谯荷一喜,均期盼地看着他。
鱼屏度只看着床上的成刚,缓缓道:“他确实是被精怪缠住了,不过不是因为打猎。”
他看向谯荷:“他昏迷前是不是伤害过一只黄大仙?”
谯荷抹眼泪的动作一顿,仔细回想:“我也不确定,那天晚上我们养在后院的鸡一直叫,刚子便起床去看,过了很久才回来,我问他,他只说鸡窝里进了一只偷鸡贼,已经赶跑了,没什么大事。”
成未闻言道:“哎呀,那不就是黄大仙吗?刚子怎么连黄大仙都敢打?”
谯荷道:“您也知道我家刚子以打猎为生,从来不信什么黄大仙绿大仙的,那天晚上也是那黄大仙想偷我们家的鸡,一只鸡值多少钱哪,刚子当然不愿意被它偷吃。”
“即使这样,赶走就行了嘛,也不用伤害它。”成未道。
“偷鸡贼还不让打了?”谯荷撇嘴,显然认为成刚做得对,“这黄大仙报复心也太强了,本来就是它有错再先,我家刚子又没把它打死,没得我们是苦主它
还想要报复回来。”
“成夫人说得对,那黄大仙半夜偷鸡属实不该。”鱼屏度微笑着说。
谯荷见大师站在她这边,心情一下子好很多,她忙道:“大师,我要怎么做才能将我家刚子救回来?您说,我一定照做。”
她现在是全副身心相信鱼屏度,觉得鱼屏度一定是哪位隐士高人的徒弟,否则不会一上来就找到症结所在。
鱼屏度高深莫测地说:“你们都出去,以免影响我施法。”
谯荷连连点头,带上其他人一起外面,还贴心地将门关上了。
“三嫂,师叔到底想做什么?”司惟夜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抓心挠肝地来问郁柠。
郁柠靠在院子里的梨树上:“当然是将成刚的魂从黄大仙手里抢回来。”
“怎么抢?打一架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式,你师叔的办法,可能真就如你所说,打一架。”
司惟夜遗憾道:“好想看看。”
“这种打架没什么好看的,可能他已经和黄大仙打了八百回合,但在我们眼里,他就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最多表情上有些许变化。”
司惟夜:“……”
他正待说什么,只听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