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被逐出柳家后我本来想把你接到公主府的,但娘不愿意,你也知道她现在每个月只给我一百两银子,连我自己都不够花,当然没办法接济你,但是现在我找到了一个好办法,能让你不用挨饿受冻。”柳轻风眨眨眼睛。
柳文新面上一喜:“什么好办法?”
这段日子他真是吃够了没钱的苦楚,自从得知他被逐出柳家,昔日那些好友一个个都急着跟他撇清关系,他想上门去借点银子安顿下来,结果却连他们家的门都没进去。
唯一那个收留他的人还是以为柳老太爷只是一时愤怒,等过了这阵就会重新将柳文新接回去。
结果柳文新在他家里住了小半个月,柳家没有传来任何风声,眼看着柳文新被接回去无望,那好友便转变了态度,成天在他耳边阴阳怪气,将他从客房赶到柴房睡不说,连饭菜都不给他准备,他想吃就给钱,没银子就学府上的下人干活,反正是不可能白吃白住的。
柳文新从小锦衣玉食,哪儿受得了这份奚落?便硬气地离开。
那好友在他离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反正扔给他一个钱袋子,里面的钱不多,但足够柳文新
在京城赁下一处容身之所。
只是那容身之所的条件不怎么样。
这段时间他尝遍人情冷暖,住进秋风巷的破屋子之后,他不止一次在夜里辗转反侧,想着若是之前没有受到木思思蛊惑非要跟司清阑和离现在又是怎么一番景象。
他肯定还是受人尊敬的柳老爷,整日和朋友谈天说地,不用担心银钱不够花,也不用操心生计,儿女双全,日子是何等美满。
就连他一向看不惯的司清阑那高傲和要面子的脾气,在他眼中都成了可以忍受的了。
只是现在司清阑身边年轻公子哥儿环绕,快活得很,哪里还能记得起他这个曾经的结发夫妻?
但现在柳轻风突然来找他,柳文新突然迸发出了新的希望。
至少这个儿子还是没有忘记他。
他期待地看着柳轻风,听得他说:“我近日在铜钱巷赢了一些小钱,腰包又鼓了起来,爹,我们可以去铜钱巷,那里来钱快。”
柳文新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学会赌了?”
他虽然成日和好友风花雪月喝点小酒,但从未去赌过,毕竟他还要维持他文人雅士的身份。
柳轻风以前也不赌,现在居然告诉他他去铜钱
巷赌了,柳文新一时之间有点不敢相信。
柳轻风却云淡风轻地耸耸肩,说:“赌怎么了?娘每个月给我这么点银子,我不想点办法,这点银子怎么用到月底?”
“那你也不能去赌啊。”柳文新道。
“爹你只说你干不干吧,我跟亨通赌坊的老板熟,他可以给我们放点水。”柳轻风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
柳文新将信将疑:“真能放水?”
“那是,我自从赌钱以来,就没输过,不然现在都快月底了,我怎么还有钱请你在这里大吃一顿?”柳轻风自信地说。
刚才那一顿是这酒楼的招牌菜,算下来要一百两银子了。
柳文新想到自己兜里的几文钱,还是心动了。
“那就试试?”
柳轻风嘴巴一咧:“对嘛,现在赚钱才是首要的事,爹,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下午,我们在亨通赌坊门口见。”
……
马上就要新年了,幽王府早在一个月前就忙碌起来,挂灯笼,贴福字,采买过年需要的食材和物资。
郁柠几人合资买的庄子暖房出产稳定,供应闲王府、幽王府还有莫府三家后还有剩余,再加上杨氏通过各种渠道买回来的新鲜
肉类,这个冬天,除了天气寒冷,饮食菜色上其实和其他几个季节没什么区别。
隆祥商会在京城的分部被连根拔起后,好像所有官员都闲了下来,只等着过年。
司惟牧心心念念着别院后面山上的鬼大王,打算再去走一趟。
郁柠当然同往。
这座山并不高,因为平常也有暗卫上去打点野味什么的,还踩出了一条固定通往山顶的路。
郁柠和司惟牧并未带其他人,就他们两人踩着小路上山,没多久就走到了山顶。
树木光秃秃一片,地面除了白茫茫的雪便是灰色的树枝。
司惟牧在山下已经被郁柠开了阴阳眼,此时到达山顶,他眼中光秃秃的树枝上或坐或立挂了不少鬼。
这些鬼只是颇为好奇地瞅着两人,并没有其它动作。
郁柠朝离得最近的鬼招招手:“你们老大呢?”
将自己的手挂在树枝上荡秋千的鬼一愣,朝她飘过来:“你叫我?”
郁柠点点头:“嗯,你叫大山吧,你老大呢?”
大山万万没想到这位大师还记得他,他激动地搓搓手,连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