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集之后,‘观山’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木思思却没离开。
她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贴身婢女不多时便带了一个男人进来。
这男人年约三十,满脸络腮胡子,长着一张明显不是千夜国人的异域脸。
木思思看到他进来,忙将贴身婢女打发走,站起身急切地扑到男人怀里,娇嗔道:“你可算来了。”
沙青推开她的身体,一口千夜国话说得异常流利:“我不过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你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木思思身体旋转,顺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抱怨道:“这又不是我想的,谁知道那蛟龙谁都不偷,偏偏来偷我家里。”
“你家除了被偷的账本和名册,还有其他东西少了吗?”沙青也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问。
木思思脸色一滞:“你什么意思?”
“蛟龙没那么无聊,偷东西只偷于他而言基本无用的册子。”沙青似乎很不满她的愚蠢,干脆将话挑明了,“我怀疑,他来偷东西,是被人指使的。”
木思思顿时炸了:“我就说找他们帮忙都各种推脱,原来就是他们指使的!”
“你是嫁给柳文新后连脑子也随他了吗?”
沙青嘲讽了一句,接着说,“账本和名册对整个商会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一旦流露出去,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他们虽然跟你是竞争关系,但也不至于拿这么大的事做文章。”
木思思气恼于他不向着自己,赌气问:“那你说,这件事是谁让蛟龙做的?”
“我怎么知道?你想想你最近都得罪了什么人,还有,你拉那些官夫人小姐们加入商会,本就风险很大,他们若是疑心去查,查出点什么也很正常。”沙青冷漠道。
木思思闻言心里一个咯噔,她迟迟未在京城打开局面,确实有些着急,所以才不计后果地朝官夫人和小姐们下手。
她着急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沙青冷漠无情地说:“是你该怎么办。”
木思思神情明显一愣,随后是不可置信:“你不愿意帮我?”
“我现在都自身难保,要怎么帮你?莲花巷死人之后,朝廷顺势将金凤楼老鸨的陈年旧案都翻出来了,其中有一个被她弄死的是被我介绍过去的,现在朝廷的人到处在查找我的下落,我回京城都是铤而走险。”沙青不耐烦地站起来,“这件事让会长非常生气,你自己想
想该怎么解决。”
他说完再也不愿意待在这里,直接离开。
木思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半晌,她突然笑了:“沙青啊沙青,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
司清阑自从被皇帝禁足大病一场,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
她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只偶尔精神头好了,出来透透气。
身边服侍的婢女换了一个又一个,总是不能合她心意。
新买来的婢女才到她身边一个月,身上就多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每次看到她都是一个哆嗦。
“过来,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本就心烦气躁,见她这样,司清阑更生气了。
霓湘怯怯地靠近床边,司清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忙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
这一下子仿佛用尽了司清阑的力气,她密密地喘气,问:“公子呢?”
“回公主,公子一大早便出门了。”霓湘低眉顺眼地回答。
司清阑的神态一下子变得疯狂:“真是本宫的好儿子,本宫卧病在床这么久,他除了头两天,哪一次来看过本宫?哪一次?啊?”
霓湘低垂着头,并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话。
司清阑骂了柳轻风半晌,门外有
婢女轻轻敲门,道:“公主,柳夫人来了。”
“她来做什么?看本宫的笑话吗?不见!”司清阑想也没想便回道。
“姐姐,妾身可是来给你送钱的。”门被推开,木思思笑眯眯地走进来。
司清阑朝她身后望了望,木思思忙道:“今个儿只有妾身一个人来,夫君并未过来。”
“他过不过来干本宫什么事?”遇到木思思,司清阑浑身的力气好像回来了,她没好气地叫霓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赶出去!本宫的公主府可不是什么卑贱的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姐姐先别急着赶妾身,妾身这次来是想跟姐姐和好的。”木思思忙道。
司清阑轻蔑道:“谁是你姐姐?本宫贵为公主,可不是你这等卑贱的人能随意认亲的。”
木思思压下心底的怨愤,改口道:“公主,妾身这次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
司清阑嗤道:“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但也没再叫人将她赶出去了。
木思思松了口气,低眉顺眼道:“妾身知道公主喜欢赚钱,现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