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有舍利子的盒子交给暗卫保管好,郁柠拿着铲子,这儿挖挖那儿挖挖,陆续挖出来好几个小旗子。
“这才对嘛。”她双手叉腰,将这堆小旗子捧起来,数了数,一共四十九个。
“这些小旗子还能用,收了收了。”
这种小旗子,简直是阵法爱好者的福音!用它们摆阵,简直事半功倍。
她又在周围检查了一遍,见真的没有任何东西了,大手一挥:“走,我们可以出去了。”
出去的路很明显,这个平台对面便有一个狭窄的通道,依旧是两名暗卫在前方探路,众人朝前走去。
通道并不长,偶有水滴从上方滴下来,落在下方人的脸上,带来一阵湿冷。
郁柠感到有些冷,她拿了一张升温符出来点燃,周围的空气一下子上升,热了起来。
司惟牧笑着说:“这符不错。”
郁柠哈了一口气:“我前些日子才研究出来的,只是一张符能维持的时间太短了,正在想办法改良。”
“已经很厉害了。”司惟牧捧场道。
说话间,前方传来一道光亮,前行的人瞬间加快脚步。
走出去,却是一道山谷。
外面风和日丽,草木旺盛,跟里面的阴暗湿冷完全是两个世界。
付氏刚才一直不出来,直到郁柠他们走出通道,才跑出来到处飘来飘去。
“这里是哪里?”付氏活动完了,飘过来问郁柠。
郁柠摇头:“我也不知道。”
大树后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司惟牧厉声道:“谁?”
有暗卫早已运用轻功急速飞过去,片刻后抓了一个瘦骨嶙峋的糟老头子出来。
这老头子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但郁柠还是能看出来,这件衣服是道袍。
老头子的脸上不知是脏的还是倒霉的,一片黑色,头顶更是乌云罩顶。
郁柠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罪孽。
“咳咳。”老头子被暗卫扔在地上,没忍住捂着胸口疯狂咳嗽,仿佛要将肺给咳出来。
付氏捂着鼻子离得远远的:“这道士身上好臭。”
郁柠看他那样子,应该是被反噬了,且反噬的痕迹极为熟悉。
“燕檀?”她突然开口说了一个名字。
老道士一惊,蓦然抬头看向她,瞳孔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还真是跟燕檀狼狈为奸的道士之一啊。”郁柠摸着下巴,“让我猜猜,是五鬼运财,还是夺运术?应该是五鬼运财吧,毕竟夺运术的反噬我知道,就算当时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是你……”老道士捂着胸口慢吞吞地站起来,怨恨地盯着郁柠。
郁柠干脆承认:“是我,被反噬的滋味好不好受?”
老道士脸色黑如锅底,那双眼睛像是携带了钢针,想将郁柠刺穿。
“别用这个眼神看着我,多行不义必自毙。”郁柠对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感觉,“那位下夺运术的邪道呢?”
“死了。”
“我猜也是。”
老道士恨恨道:“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插手?”
那天,五鬼运财术和夺运术相继被破,他们两人均被反噬重伤,趁晚上拖着残破的身体逃出城,本想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养伤,没曾想半路上就死了一个,只剩下他拖着重伤的身体跑进山林,为了避免闲王府的人报复,只敢待在山里不敢出来。
饿了吃野果子,渴了喝山里的水,晚上席地而睡,遇到刮风下雨,还要到处找遮挡物。
期间,他的伤也越来越重,无论他用尽什么办法,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差,最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想着要出去报仇,抱着这个信念一直没有放弃,今日为了找吃的,一路来到这里,却刚好看到郁柠他们从隐蔽的山洞里出来……
仇人就在眼前,老道士的身体却不允许他报仇。
他连站都站不住。
郁柠没打算脏了自己的手,她对一旁的暗卫道:“将他绑了,回去交给二哥,左右二哥才是苦主,该怎么处置他,应该二哥说了算。”
司惟牧深有同感:“确实,今天运气不错,居然抓到一个通缉犯。”
老道士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那些玄学之术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暗卫将他绑了,郁柠为了保险起见,还给他下了道一派的禁术。
“走了,下山。”司惟牧发话,所有人都往山下走去。
……
这里离两河府并不远,下了山,走一段路,便进入城门。
城门已经垮塌了大半,工匠们正在努力休整围墙。
叶洲在一旁当监工,远远地看见司惟牧一行人回来,忙匆匆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