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阑坐在柳轻梦身边,神色阴沉:“今天是我的生辰,在场还有这么多客人,你们非要现在吵?”
柳轻梦稳如泰山:“这话题可是弟弟先提出来的,我只是跟他说明一下眉绣的近况而已。”
司清阑看了柳轻梦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感情,又转头看向柳轻风,眉眼稍稍软化:“风儿,这件事明日再说,娘一定给你主持公道,好不好?”
“我就要今日跟柳轻梦说清楚!”柳轻风不干。
“风儿!”司清阑语气微沉,暗含警告。
柳轻风神情一顿,讥讽道:“从小到大,你的面子总是比亲生骨肉重要,我今天也没心情吃饭了,柳轻梦,你给我等着!”
他说完,径直跑了出去。
“风儿!”司清阑站起来,看着他跑远的背影,良久,又坐下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神态自若地喊,“管家,给我斟酒。”
管家提着酒壶走过来,给她的空酒杯里斟满了酒。
柳轻梦袅袅娜娜站起来,对看热闹的宾客道:“小弟顽劣,让诸位见笑了,还望大家莫怪。”
她主动道歉,大家也不好意思再盯着他们那边,一个个说了声“没什么”,便埋头吃饭。
只是席间不时窃窃私语,具体说的什么,便只有说的人知道了。
郁柠悄悄问司惟牧:“那个眉绣不会是……”
司惟牧轻轻点头:“就是她。”
司惟夜不满:“三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也要听。”
“吃你的饭。”司惟牧夹了一大块鹿肉塞进他嘴里。
这场宴席吃得暗潮汹涌,各有心思。
郁柠和司惟牧吃完便和司清阑告辞,并不想在这里多待。
司清阑极力挽留:“下午我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你们不如看完戏再走?”
司惟牧假惺惺地笑:“实在是不巧,今日公事太多,改天再来姑姑府上看戏。”
司清阑看了一眼郁柠:“你回去处理公事,侄媳妇可以留下来看看戏。”
“那不行,一刻不见柠儿,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事也做不好,姑姑还是饶了我吧。”司惟牧揽着郁柠的腰。
司清阑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没看出来,你们感情真好。”
“我们感情好那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司惟牧理直气壮。
司清阑:“……”
她最终还是没能留下他们之中的一人。
司惟牧和郁柠之后,司惟潮夫妻和司惟夜等皇子也陆陆续续告辞,司清阑照例挽留了一番,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连柳轻梦和司惟奉都吃完了宴席便离开。
司清阑面子上挂不住,便让管家传令下去,那些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官员夫人一个也不许离开。
不说那些官员夫人得知消息后是怎样后悔没有早点走,但就说司惟奉和柳轻梦,两人坐上马车,司惟奉便卸下了温和的面具,捏着柳轻梦的下巴:“眉绣是你从她父亲手里买来的,嗯?”
柳轻梦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她娘没了,爹又是那样混账,跟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什么差别?”
司惟奉一把甩开她的脸:“你没说她是你弟弟看上的女人。”
柳轻梦委屈:“我是见着她长得水灵灵的,料想表哥一定会喜欢,才狠下心对不起风儿,若是我说了,表哥难免犯膈应,保不齐要怪我。”
“膈应倒是不膈应,毕竟那是个雏儿。”司惟奉又露出那恶心的变态的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女人,果真够味儿。”
柳轻梦心下厌恶,面上依旧笑靥如花:“表哥若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物色几个。”
司惟奉见她这么上道,很是满意,大发慈悲地说:“今晚我去侧妃那里睡。”
柳轻梦笑意盈盈地应了声:“好。”
马车缓缓前行,朝四王府走去。
这边,郁柠和司惟牧也在马车里说刚才的事。
郁柠倒是没有提柳轻梦和柳轻风吵架,只说:“我刚才在公主府看到眉绣了。”
司惟牧愣了愣:“她去公主府干什么?”
郁柠摊手:“我怎么知道?可能是跟着司惟奉去的吧,反正她没动手,我也就装作没看见她。”
司惟牧沉吟:“眉绣居然是柳轻梦从柳轻风手里抢来的,这两姐弟真是……”
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他们。
天空黑压压的,刚到王府便下雨。
司惟牧望着天空:“姑姑的戏估计唱不下去啰。”
那戏台子是露天的,下这么大的雨,显然不能再唱下去。
然而他低估了司清阑的脑回路。
都把那些官员夫人留下来看戏了,这场戏是怎么也要唱的。
宴席的桌子都撤了下去,换上了小方桌和椅子,方桌上摆放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