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柠忙过去拉着他的手细细地检查,担忧地问:“怎么受伤了?”
司惟牧安慰她:“没事,我们去的那边是老大豢养的私兵,还有几个老道士,幸好你提前给了我许多保命的符,暗卫们也练出来了,否则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他们没有空手回来,显然那些人全部都已没命了。
郁柠道:“真巧,我们去的那边也是豢养私兵的地方,只是没有道士,早知道我就跟你换个方向了。”
她指着被绑着的昏迷不醒的士兵和唯一清醒着的伊博山:“这些便是那些私兵,这位是县令伊大人。”
“这个呢?”司惟牧指向另一旁被堵着嘴巴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
“他呀。”郁柠不怀好意地笑,“他说他是毛贼,专门跑到伊大人的书房偷点钱花花。”
“兵营的地方那么隐秘,能找到那里去,可不是一般的毛贼那么简单。”司惟牧似笑非笑。
男子嘴巴被堵着,没办法说话,看着两人的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他心里一片凉意,眼前的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幽王和幽王妃,他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在他们面前说谎?
难怪他昨晚出发前右眼皮老是跳,原来竟是要遇到这尊杀神。
要死了!
男子后悔地想,他要是早上那么一天,或者晚上那一天,也不至于被当场抓住。
“将他们全部关进大牢。”眼看日头越升越高,站在外面热意汹涌,司惟牧直接派夜江去接管画眉县的大牢,将这些人全部关进去。
他和郁柠则带了几个人回客栈去接上大熊猫,再将他们的物资和马车全部牵出来,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伊大人的府邸。
昨晚没有仔细看,伊大人的府上虽然外表看起来朴素,里面却布置得很富贵,博古架上随意摆放着各种珍奇古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书房里的地面上居然全部铺着金砖,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极为刺眼。
更别说院子里那些玉石打造的假山花坛,各种名贵花朵树木争奇斗艳,湖里养着价值千金的名贵锦鲤。
郁柠大开眼界,简直惊呆。
“伊博山这么有钱?”
“都是从城中富户和乡绅手里搜刮来的,还有那些虔诚的信徒主动给神女娘娘上供,最后钱都落入了伊博山的手里。”司惟牧道。
所谓的神女娘娘本身就是傀儡,整个画眉县实际掌控在伊博山的手里。他利用神女娘娘控制百姓敛财,将钱拿去给大皇子豢养士兵,除去这些开销,剩下的便全部收入囊中,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当然,对外,他还是一副两袖清风的样。
伊博山府上的下人都是他的心腹,自然知道所谓的神女娘娘是怎么回事,但他们做戏做全套,没人怀疑他们。
“我这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传回去,老大估计要疯了。”司惟牧将密封的信交给夜江,让对方马上派人送回京城,务必要交到皇上手里。
“父皇让我暗地里整治一下沿途的贪官污吏,他恐怕也想不到老大胆大包天在蜀地控制百姓,还豢养私兵。”
“大皇子这是自作自受。”郁柠皱眉,“这个县的百姓接受了五年的歪门邪说,整个思想都已经歪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贫穷不是原罪。郁柠相信那些人一开始还是很淳朴的,也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更好的生活,但自从所谓的神女娘娘来到画眉县,他们开始极端仇富,且认为富人就该无条件地养着他们,这是不正常的。
先不说那些为富不仁用邪门歪道富起来的人,那些遵纪守法靠着自己的双手慢慢攒下家业的富户,他们手中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
伊博山示意神女娘娘这样做,实则是想将画眉县的百姓养成只知道吃喝不知道思考的废人,这样一来,他才能更好地控制他们,以防画眉县的秘密泄露出去,更能防止他们反抗。
郁柠对伊博山的所作所为感到心惊。
他这个人,心思简直恶毒到了极致。
正思考着,莲烟匆匆走过来。
“主子,王爷,我们在一个荒废的后院发现另一条暗道,属下下去探了探,暗道里,全是尸体。”
司惟牧神色一凛:“走,去看看。”
郁柠连忙跟上。
暗道的入口是一口枯井,原本莲烟没有注意到它,但井口附近时不时飘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她便上了心。
叫来几人在井口守着,她从井口跳下去想一探究竟,入目所及却是密密麻麻的尸体。
越往暗道深处,尸体的时间便越久远,有许多已经变成森森白骨,而井口的尸体,有的竟然还是两三天以前的。
郁柠捏着鼻子,将一颗药丸塞到司惟牧嘴里,又给自己喂了一颗:“吃了,以防尸毒。”
司惟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