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他便带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先生快步从屋里走出来。
老先生衣服打满补丁,头发已经全白,却精神矍铄,眼神清亮。
他看着郁柠,开口中气十足:“听二壮说,道长要给我们这个收容所捐银子?”
郁柠点点头:“是。”
她将手里的银袋子递给他:“这些银子,都捐给这座收容所。”
不用打开,老先生就知道里面的银子很多,他连忙摆手:“这也太多了。”
“对你这个收容所来说,不算多。”郁柠将袋子往前递了递,“老先生一个人扛起这座收容所不容易,贫道很是敬佩,这些银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老先生还是有些迟疑。
“先生,有了银子,妞妞就可以去看病了。”二壮轻声道。
想到还在生病的妞妞,老先生心里一酸,最终还是红着脸将钱袋子接过来:“老朽在这里多谢道长。”
他朝郁柠深深地弯下了腰。
郁柠忙将他扶起来,温声道:“老先生高义,这些孩子在你这里生活得很好,我只不过是出了一点银子。”
“道长谬赞了,老朽只是看这些孩子可怜,不忍他们流落街头,便建了这处收容所,虽然生活贫困,但总算是给了他们一个遮风挡雨之处。”
“这便很不错了。”郁柠点点头,对他道:“我来此的任务已完成,先行告辞。”
“请问道长名讳?”老先生忙追出来喊。
“区区无名氏而已。”郁柠落下这句话,身影拐了个弯,彻底消失在老先生的视线中。
她从偏僻的侧门回到王府,付氏还飘在半空中看话本子。
她认认真真地看完一页,手一挥,一阵轻柔的风便将书页翻篇,来到下一页。
郁柠进来她都没察觉,可见她看得多么全神贯注。
“好看吗?”郁柠将易容卸了,踱步到她身边问。
付氏激动地点头:“好看,特别好看,郁柠你猜得真准,这就是讲的美女鬼啊。”
“池涯子的书都是讲鬼的,新的书怎么也不会改变太多。”郁柠道。
付氏看了看剩下的页数,道:“我马上就要看完了,你先等等。”
郁柠点头:“不着急。”
她去书房找司惟牧,坐下来便道:“我好像知道我师父的行踪了。”
司惟牧诧异:“你那个世界的师父?”
“嗯,我今天用我师父的脸出去摆摊算命,遇到一个老叟,他好像是我师父以前帮忙解决过麻烦的人,今天一眼就把我师父这张脸认出来了。”
“难道你师父也来了这边?”
“应该是吧,难不成还有人跟我师父长得一模一样?”
若说长得像还有可能,但连职业都一样,那就说不通了。
“我师父这人,”郁柠道:“我一直都觉得他身上有秘密,每次跟我说话都说一半留一半,让我自己去猜,自从他去周游世界以后,我就彻底联系不上他了。”
司惟牧合上书:“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打听打听?”
郁柠摇头:“不了,道一派都讲究缘分,有缘自会相见,若是他不愿意见我,就算把地翻过来都不可能找到他。”
司惟牧点点头:“我让各处的人注意一下。”
“也行。”郁柠决定不再纠结于此事,顺其自然就好,她换了个话题,“今天下午的课,我打算讲讲阵法。”
司惟牧勾唇:“好,我叫几个人去旁听。”
“随意。”郁柠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但他们必须要会一点阵法入门,否则可能听不懂。”
“放心,我此前逼着他们学了。”
郁柠:“那便好。”
司惟牧带来的人郁柠从未见过,听他介绍,这几人都是军中的将领,他的心腹。
为了能让他们听懂,郁柠这节课讲得非常详细,甚至连脾气都温和许多,搞得被她摧残得胆战心惊的暗卫和九王爷恨不得让司惟牧天天带人来听课。
但这显然不可能。
一节阵法课之后,郁柠开始布置作业:“我今天总共讲了三个阵法,这三个阵法既可以利用法器,也可以直接用人成阵,你们下去自己演练,明天上课,我要查收。”
一天的时间演练三个阵法,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但郁柠没说一定要成功,这就给了他们可操作的空间。
是摆烂还是努力朝成功靠拢?所有人都选择后者。
司惟夜已经跟这些暗卫混熟了,下课后和他们勾肩搭背。
“我们没有法器,只能用人。”司惟夜道:“我数了数,三个阵法,要用的人数各不相同,我们先把哪些人演练哪个阵法分好,然后再练习。”
“小九再过两年,应该能统领一队士兵。”司惟牧感叹道。
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