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羊够肥。
里正也很高兴,他随意将男人的尸体扔在地上,望着雨幕:“大山还没回来?”
儿媳妇撇撇嘴:“肯定是看那小娘子长得好,想爽一把呗。”
里正顿了顿,只说了一句:“男人嘛。”
“是啊,男人嘛。”里正的妻子拍拍儿媳妇的手,“无论他在外面怎么玩儿,总是要回家的。”
儿媳妇没说话,她早就想开了,与其跟一个注定要死的人争风吃醋,还不如把银子拿在手里才是真。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连暴雨都变成了小雨,大山才拖着年轻妇人的尸体出现在里正等人的视线中。
年轻妇人头发散乱,衣不蔽体,身上青青紫紫,显然惨遭蹂躏。
她睁着眼睛,空洞地望向天空,死不瞑目。
“眼睛怎么没有闭上?不吉利。”里正皱了皱眉。
大山忙说道:“我试了,闭不上,反正都死了,怕什么?”
“总归不吉利。”里正道,走到妇人的尸体旁边,伸手将她的眼睛合上,“这不是合上了吗?”
话刚落下,刚才还闭着眼睛的妇人眼睛又直愣愣地睁开,不知道为什么,里正总觉得那眼神钉在他身上,即使杀了这么多人,他也感觉浑身瘆得慌。
“我就说合不上。”大山说道。
里正厉声道:“你闭嘴!还不是你玩儿得太过火了!直接把人杀了就没这么多事。”
“爹,你在害怕什么?闭不上就闭不上呗,人都死了,她还能把我们怎么样?”大山觉得他爹大惊小怪。
“你懂什么?”里正厉声呵斥,心里总有些不安,但看见箱子里的金银财宝,他的那点不安迅速被压下,“按照以往的规矩,拿点银子去村子里叫人帮忙将尸体搬到山那边去烧了。”
大山忙点头,用一块布包了一大包银子出门去找村民。
月度村地处偏僻,村子里的人穷得叮当响,自从里正开始打过路人的主意并用银子堵村民嘴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便开始跟里正沆瀣一气,也开始留意路过的有钱人,然后偷偷给里正报信。
一开始有人看不惯这种行为,想报官,但还没走出村子便被其他村民举报到里正那儿,然后直接被里正杀死,一把火将尸体烧光,骨灰混进泥土里,连个坟墓都没有。
直到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心安理得地赚着人命钱,靠着这些钱吃香的喝辣的,但表面上却还要装作贫穷,因为不能让村子以外的人察觉到异样。
年轻力壮的村民们冒着小雨连夜将尸体运上山,在他们经常烧尸体的平地上架起干柴点燃篝火。
正要点火,雨又大了起来。
暴雨将架好的柴冲垮,雨水在地上汇成一条条小溪流。
“爹,雨太大了,没办法点火。”大山走到里正身边大声道。
里正眉头皱了皱,看着黑蒙蒙的前方,那股不安又升了上来。
“现在就烧,必须在今晚烧了。”他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大山还想争辩:“可是这雨……”
“去拿遮雨棚将上面遮住。”里正不耐烦道:“快去。”
大山一向害怕他爹,闻言不敢再多说什么,忙带了几个人往山下走去。
郁柠被困在男人的身体里,看到这个情形叹息一声。
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能猜到了。
大山刚走没多久,地上躺着的妇人手指突然动了动。
因为天黑,又在下暴雨,村民们虽然将尸体搬上来,但因为心底深处还是觉得晦气,因此离他们远远的。
因此,她的这点小动静并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渐渐的,她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先是手指,后是手臂,随后是双脚,最后整个身体都动起来。
黑暗中,一具尸体突然直愣愣地站起来,站在雨中仿若一道黑色的影子。
有村民最先发现这道影子,他大叫一声,抖着手指着前方:“那、那是什么?”
旁边的村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便见暴雨中一道黑色的影子笔直地站在那儿,明明看不清楚,他们却感觉一道恶意的目光从那影子身上散发出来,锁定他们的身体。
寒意从脚底板慢慢爬上脊背,又冲进大脑,一个村民哆嗦道:“里正,是不是诈、诈尸了?”
里正也害怕,想到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这么多村民在场,他不能失了身为里正的威严。
“诈什么尸?不定是谁在故意吓我们,你们两个,过去看看。”他点了身边两个村民。
两名村民很害怕,但里正在村里积威甚重,两人不敢反抗,哆嗦着一步一步往那边走去。
里正和其余村民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见这两名村民走到黑影面前,其中一个突然发出一阵恐惧而急促的尖叫,随后身体被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