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明白是一回事,膈不膈应是另一回事。
大皇子冷着脸,任谁看了都要绕道走。
他这个团圆饭吃得甚不舒心,不仅被父皇当众敲打,还要将他之前贪的银子吐出来。
那些银子他都拿去豢养私兵了,哪儿还有剩的?
况且银子也不是他一个人贪的,司篆回让他将缺给百姓的银子补齐,他就算贪的那些钱没花,也远远不够。
难道去逼迫那些贪污的官员将银子吐出来?那他岂不是要得罪一大票官员?
他还没那个魄力。
所以,只能想办法搞钱。
大皇子站在湖边,看着已经结冰的湖面忧心忡忡。
那么多银子,他又不能凭空变出来,到底要去哪里才能补齐?
不远处的亭子里,司惟夜对着他的背影评价:“他肯定是在愁银子,一千万两啊,够他愁一阵子了。”
说到银子,司惟夜突然想起来上次金蟾祝他财源广进的事。
“三嫂,你那金蟾不行啊,这么久了,我就只发了一笔小财。”司惟夜控诉。
郁柠反问他:“你还想发多大的财?”
小财就不错了,金蟾那么小。
司惟夜扭扭捏捏:“人家想体验一下一夜暴富的感觉。”
“那也要你命里压得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命里无大财,否则会‘咔’。”她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没命。”
司惟夜震惊:“我堂堂九王爷居然发不了大财?!”
郁柠沉重点头:“这就是你的命。”
司惟夜:“……”
九皇子哭唧唧,他的千夜国首富梦就这么没了。
几个小萝卜丁来到凉亭,打头的是司惟娇。
十二公主仰着小脸,软软糯糯地问:“三嫂,我们时候找咪咪呀?”
郁柠捏捏她柔软的脸颊,压着声音:“现在就可以呀,你有咪咪用过的东西吗?”
“嗯……”司惟娇背着小手,严肃思考了半晌,“咪咪的碗可以吗?”
“可以。”郁柠点点头。
司惟娇严肃的脸绽放出笑颜,迫不及待地往寝宫跑去:“我这就去给三嫂拿。”
“十二妹等等我们!”一群小公主小皇子连忙跟上去。
对于他们来说,寻找咪咪是一件很棒的游戏。
“皇宫里的猫找不到,出事的可能性很高。”司惟牧道。
“我知道,但总要让娇娇知道她的猫在哪里。”
“娇娇还这么小,万一她承受不住怎么办?”司惟夜有些担忧,他跟这些弟弟妹妹的关系还不错,经常带他们玩儿,娇娇懂事又可爱,算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妹妹了。
司惟牧倒没有他那样的担忧:“皇室子女可不能只是温室里的花朵,娇娇今年也七岁了,是该慢慢懂些事情了。”
司惟娇很快便把咪咪的碗拿过来,那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竹碗,洗得干干净净,一丝异味也无,若是放在现代,可能会让人以为是哪里做的工艺品。
“三嫂,给。”司惟娇将碗递到郁柠手上。
手边没有香,大过年的见血不吉利,郁柠干脆让候在亭子外面的太监去取了朱砂和毛笔来,她蘸着朱砂在竹碗底部画了一个符文,又将面前的茶水倒进竹碗里。
郁柠将竹碗放到石桌上,神神秘秘地说:“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几个小萝卜丁围在桌前,低头看向竹碗。
清澈的茶水底部,朱砂画的符文一点也没有因为水的缘故化开,反而是茶水被迫凝成一股线,沿着符文的纹路一点一点地流动。
越走,茶水变得越浑浊,颜色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如果说先前还是透明,那么现在就是透明中带着一股红,等到红色越来越深,水也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凝结成一颗小水滴,郁柠将竹碗倒扣下来,随后拿开。
碗里的水滴转移到石桌上,随后前后延伸,越变越细,最后变成丝线粗细,开始动起来。
它沿着石桌边缘来到地上,像毛毛虫一样往前蠕动,身体沾染的红色让人不至于看不见它。
几个皇子公主看到会动的水滴,一个个惊呼出声,不用郁柠说什么,就争先恐后地跟着它跑。
眼看他们已经追着水滴跑远了,郁柠却坐在位置上没动。
“三嫂,你不去?”司惟夜问。
郁柠吹了吹重新倒上的热茶:“你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我就不去了。”
她在司惟娇第一次请求她帮忙找咪咪的时候就知道咪咪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在哪儿而已。
司惟夜着实是好奇,起身朝小萝卜丁们追去:“我去看看。”
这边的动静并未瞒过一直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