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雨果然停了。
空气中带着秋日的湿意,郁柠推开窗,之前还只有少部分叶子黄了的大树一夜之间好像被抽走了全部生命力,枯黄的叶子掉了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一场秋雨一场凉,今日的温度比昨天低了许多。”司惟夜一大早便晃悠到郁柠这里,关心道:“三嫂,你身子单薄,多穿点,别感冒了。”
“我的王妃不劳你费心。”司惟牧斜睨了他一眼,“在这里要注意措辞,别露馅了。”
司惟夜立马改口:“好的宁兄。”
“今日怎么没人来叫我们去吃饭?”司惟夜在郁柠这里插科打诨半晌,眼看用早膳的时间已经过了,下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胃也在严重抗议。
正郁闷着,莲烟在房中突兀出现。
夜江去寻找古远清的踪迹了,送饭的变成了莲烟。
“主子,王爷,九王爷。”莲烟先是行了个礼,才把饭盒放到桌上,将盖子一一打开,露出里面热气腾腾的海鲜粥和各式各样的包子点心。
“夜江昨晚说九王爷也在,今早属下便让厨房准备了三人份的。”
司惟夜搓搓手,对莲烟的举动大大地赞扬:“还是三嫂的人贴心,三哥,你跟三嫂学学。”
司惟牧往他嘴里塞下一个包子:“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司惟夜含着包子“唔唔”两声,费了半天劲才整个吃进嘴里。
“你吃了没?”郁柠问莲烟。
莲烟点点头:“属下来的路上已经吃了。”
“嗯。”郁柠喝了一口海鲜粥,道:“你去探探古家的情况,小心点。”
莲烟领命出去。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回来了。
“主子,外面没有人。”莲烟道。
司惟夜一惊:“怎么会没人?那些暗卫呢?”
“都不在,除了我们,整个古家空无一人。”
“嘶~这是什么灵异事件?”司惟夜害怕地抱紧自己。
“昨夜古远清就失踪了,现在古家的其他人连同暗卫也失踪了,我们居然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司惟牧神情严肃,事情有点棘手,“莲烟,联系夜江。”
暗卫之间有特殊的联络方式,莲烟走到门外,没见她怎么动作,半分钟后,夜江出现在几人面前。
“找到古远清了没有?”司惟牧问。
夜江摇头:“并未。”
“古家其他人?”
“也没看到,不过属下得到消息,古远清经常去京郊的收容所,属下正打算去那边看看。”
“一起去。”郁柠开口,“或许他们都在那里。”
昨日的雨太大了,路上到处都是泥泞,马车在路上行驶得极为艰难。
好不容易到达收容所,却看到大门紧闭,门外的石头上坐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莲烟下了车,走到门前去敲门。
敲了几下无人应答,里面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门口一直观察他们的乞丐其中一个道:“别白费力气了,收容所今日就没开过门,我们从昨晚就一直等在这里,期间从未有人出来过。”
郁柠下了马车,她依旧是算命先生的打扮,手里拿着布幡。
那乞丐见状好奇道:“你一个算命的来收容所做什么?”
“古老爷邀请我们择一风水宝地为古家的祖先迁坟,今日醒来我们未在古家见到他人,便来这收容所碰碰运气。”郁柠捋了捋飘逸的胡须。
“古家想迁坟?”乞丐仿佛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郁柠高深莫测道。
那乞丐见得不到什么八卦秘密,说话的欲望大大减少,连态度都冷漠不少。
“既然你是算命的,古老爷的行踪你不会算吗?”他嘲讽道。
司惟夜从一旁走过来,闻言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算人的行踪需要媒介,古老爷人不在,我们不可能自己拿他的贴身物品吧?不问自取便是偷。”
乞丐一噎,伸长脖子争辩道:“还不是你们这些算命的修炼不到家。”
“你说我可以,说我三、师父绝对不行。”司惟夜蹲下来跟他激烈争辩。
郁柠将目光放在这个可以容纳上千人的收容所上,古远清确实斥了巨资,这个收容所规模宏大,后山还有他买下来的百亩良田,坊间都说田里种出来的食物只供应给收容所,种地的便是收容所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收容所外围的墙是特意加高的,人站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正在思考要不要强行闯进去,郁柠就见收容所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随后跑出一个头发衣服都乱糟糟的老头子。
他神态惶恐,踉踉跄跄地从里面冲出来,看到郁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