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心里没数吗?侄子奉劝你一句,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该管的,别管。”
“司惟牧!我是为你好,她一个罪臣之女,根本不配当幽王妃,你就是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啊——”
茶杯从司惟牧的手中飞出,擦着清阑公主的脸颊飞过,撞击到墙上后掉落,变成一堆碎片。
他的脸色彻底沉下来,语气仿若结冰:“本王敬你是长辈,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本王再说一遍,柠儿是本王的王妃,是我幽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若你以后再敢做出对她不利的事,别怪本王不客气。”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还不把人给我请出去!”司惟牧寒声道。
管家连忙对清阑公主道:“公主,请吧。”
清阑公主愤恨地盯了司惟牧一眼,挺直脊背,高傲地朝外走去。
“本宫自己走!”
中年男人和妇人连忙跟在后面小跑着出去,一句话不敢说。
司惟牧嗤笑:“看他们的表现也不像是求人的样子,看来那个儿子在他们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可能以为仗着有公主撑腰,事情会很顺利,谁能想到公主也被你怼了,他们只能夹着尾巴做人。”郁柠道:“不过确实那个儿子对他们来说没那么重要。”
若真急着救儿子,就算有公主撑腰,他们今天的态度也不会这么嚣张,毕竟他们的儿子还要等郁柠去救命。
清阑公主走了没多久,莲烟就带着调查结果回来了。
“主子,王爷,这家人确实如公主所说是驸马的远房亲戚,在城东经营着一家酒楼,这家酒楼你们应该听说过,叫玉珍楼。”
“玉珍楼居然是他们家开的?”郁柠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玉珍楼是一个老牌酒楼,凭借一道秘制烤鸭的方子在京城占据一席之地,再加上其余的菜色味道也不错,让不少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但近几年,他们家的菜味道越来越难吃,仅仅是秘制烤鸭还保持着原有的味道,这就导致酒楼的生意越发惨淡,只靠一道秘制烤鸭在苦苦支撑。
虽看似情况惨淡,实则他们依靠秘制烤鸭赚了不少钱,否则那对夫妻也不会穿得那么华丽。
郁柠穿过来没多久便偶然吃到那里的烤鸭,味道确实好,她还回购了许多次,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家开的。
莲烟继续说道:“清阑公主很喜欢玉珍楼的烤鸭,玉珍楼的老板为了巴结她,便每日送一只新鲜的烤鸭过去,一来二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亲密起来,属下还查到,清阑公主年初似乎向玉珍楼投了一笔钱。”
司惟牧讽刺地笑:“难怪这么尽心尽力,原来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别看清阑公主表面风光,实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本朝驸马不限制做官,只要有能力,便可以谋个一官半职,前提是不在重要的位置上。
然而清阑公主的驸马为人懦弱迂腐,皇帝当初给了他一个官,愣是被他一个月干没了。
不做官,那便去做点生意吧,结果本钱被他败光了,还欠了一大笔钱,还是清阑公主动用自己的嫁妆才还上的。
自此,那位驸马爷彻底放弃挣扎,成日在公主府吟诗作画,时不时和友人一起出去游山玩水,钱没了就找清阑公主要,其余事半点不关心。
清阑公主为了维持公主府的体面,还要养两个孩子,只能想法设法赚钱。
但她好歹是皇亲国戚,不能大张旗鼓地圈钱,否则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玉珍楼便是她偷偷摸摸投的钱进去。
京城酒楼林立,各种特色出名的酒楼不知凡几,玉珍楼只是其中普通的一间,且又在走下坡路,因此没几个人特别关注,更别说去查它背后的主人。
清阑公主估计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会投钱进去。
否则,就算他们是驸马的远房亲戚,她也不会这么做。
郁柠更关心的是:“他们的儿子到底怎么了?”
说到这个,莲烟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他们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为人正直,外面对他的评价都不错,他现在已经正式接手了玉珍楼,自他接手后,着重开始调整菜色,现在玉珍楼的生意也好了很多。”
“出事的是小儿子,三天前的晚上,他们家小儿子从莲花巷回来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成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还将他娘打了,身体也是一日比一日差,坊间都说他是在莲花巷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个小儿子,人品是不是不行?”郁柠问。
莲烟点点头:“确实,小儿子跟他哥哥简直是两个极端,整日流连于青楼妓院,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大部分时间都是醉醺醺的,有好几次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且看上的人若是不从,他便打着驸马的旗号将人抢回家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