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嫉妒!”那摊主愤愤地瞪了旁边那位一眼,眼底有凶狠划过,警告他不要坏自己好事,转头面对郁柠等人又是换上热情的笑脸。
“别听他胡说,二位一看就是大人物,不会偏听偏信是吧?”
郁柠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低头看着他摊子上的货物,时不时用手翻看。
有门!
摊主心下一定,连笑容都真诚许多。
郁柠在摊子上挑挑拣拣,司惟牧站在一旁没吭声,显然是知道她心中有打算。
“你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过破烂了。”选了半天,郁柠皱着眉头,颇有些嫌弃。
“这不正说明我这是好东西吗?你去看那些暂新的,能值几个钱?”摊主自信道。
“可太过破烂,也不是很值钱。”郁柠有些为难。
她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盒子上沾了许多泥土,还有许多划痕,神色又是满意又是纠结。
摊主知道她是心动了,更加卖力游说:“您别看这盒子不起眼,但这上面的花纹路数,一看就是大家之作,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得到的,您也知道,这种东西,不太容易弄到。”
郁柠还是难以抉择,司惟牧见状道:“这街上的摊贩这么多,夫人若是拿不定主意,我们再去其它摊子上看看,我看这木盒子破破烂烂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好。”郁柠闻言便要将木盒子放回原处。
摊主急了,忙道:“夫人若是喜欢这盒子,我也不讹你,一口价,十两银子,成本加路费,真没赚你钱。”
“这破盒子就要十两?小姐,我们不要了。”秋桐瞪大眼睛,不满道。
“确实有些贵了。”郁柠作势放下盒子。
“五两,五两总行了吧?”
“一次减半,摊主,你不诚实啊。”
郁柠干脆利落离开,刚走两步,摊主又在身后喊:“三两,三两给你们!”
半个月没开张了,摊主心里着实有些着急,毕竟租摊位要钱,吃喝拉撒睡也要钱。
只是这两人看着像是有钱的,没想到这么抠。
摊主心里愤恨不已,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见郁柠停下脚步回头,他忙扬起殷勤的笑容。
“三两已经是我能给的最低价了,再减我就要倒贴了。”
摊主苦着一张脸,这会倒是真情实感。
郁柠确定已经到他极限,才慢悠悠退回来:“三两银子,这个盒子,再给我搭一个添头。”
她目光在摊子上梭巡,最终挑了一个木簪子。
摊主本来很心痛,但看到她拿的是灰扑扑的木簪子,那点心痛很快消失,毫不在意道:“行。”
“秋桐,给钱。”
秋桐将三两银子扔到摊位上,几人便从摊子上离开。
摊主捧着银子在背后喊:“欢迎下次再来!”
接下来没看到心仪的东西,几人打道回府。
司惟牧等回到府中才问:“王妃今日买到什么好东西了?”
郁柠将木盒子和木簪子拿出来放到桌上,司惟牧的视线落在簪子上:“这个簪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秋桐震惊:“不是木盒子吗?”
“木盒子没什么特别的,我想要的是这根簪子。”郁柠将木盒子和一枚符丢给秋桐,“让何伯扔到火里烧了,墓里带出来的东西,不吉利,符贴身带着,辟邪。”
“哦。”秋桐晕晕乎乎地拿着木盒子出去找何伯。
“莲烟,给我打盆水来。”
簪子上的泥巴积了八层厚,最上面的很新,容易去除,下面的却已经不知道积了多少年了,要用水洗刷才能彻底清除。
郁柠用刷子小心翼翼地刷上面陈旧的泥土,刷了好一会儿,才将上面的泥土清洗干净。
此时,盆里的水已经彻底浑浊。
莲烟将水端出去重新换成清水,郁柠又仔仔细细将缝隙里的污垢洗干净,木簪子终于重见天日。
这是一根半旧半新的木簪子,款式简单,只在上面雕刻了几朵桃花。
郁柠在街上感受到的阴气就来自这枚木簪子。
她将簪子举过头顶,对着阳光观察一小会儿,头也不回道:“去将朱砂和毛笔拿过来。”
秋桐正想动作,司惟牧已经将这两样拿出来了。
“我就知道王妃需要它们。”
秋桐气鼓鼓,王爷怎么能跟他们婢女抢事情做?
司惟牧得意洋洋地朝秋桐笑了一下。
秋桐:“……”
莲烟嘴角抽了抽,不忍直视。
郁柠并没有注意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她用毛笔蘸上朱砂,从簪头开始,细致地画符。
一直到最后一笔完成,木簪上金光一闪,繁复的朱砂纹路开始涌动,一缕青烟从簪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