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突然被人吹气,年轻侍卫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他在心底默念。
但,越是未知的东西越让人心生恐惧,也更让人按捺不住好奇心。
年轻侍卫知道回头是不对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回头。
“鬼啊——”
惊惧的尖叫在寂静中响起,年轻侍卫很想逃跑,但僵直的身体却不听大脑的指令。
惨白的脸贴着他的面皮,女鬼毫不犹豫地将手指刺入他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年轻侍卫手里的香囊发出一阵金光,毫不客气地打在女鬼身上。
女鬼被瞬间振飞,趴在地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消失于无形。
年轻侍卫恍然回神,他后怕地捏着香囊,汗如雨下。
“黄茅,谁让你回头的?”司惟牧声音冷凝,黄茅身体一凛,嗫嚅道:“我……”
“你和付虎换一下,到前面来。”司惟牧道:“回去记得领罚。”
“是。”
黄茅小跑上前,和付虎交换了位置,队伍再次出发。
走了没多久,郁柠突然打了个手势。
队伍停下,司惟牧低声问:“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见水声?”
“水声?没有啊。”司惟牧凝神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
郁柠皱眉:“我敢肯定,我听到的就是水声。”
“去看看就知道了。”司惟牧无条件相信她,“哪个方向?”
郁柠朝右边指了指。
“走。”
那个方向刚好是花家商队做记号的方向,一路跟着记号走,水声越来越清晰,然而司惟牧却什么也没听到。
不止他,连花倚蝶和夜江他们也没听到什么水声。
郁柠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直到走出茂密的树林,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尽头靠山的地方有一帘瀑布,黑色的水从悬崖上流下来,落进下方的水潭里。
草地上人声鼎沸,不下百人的队伍在这里安营扎寨,热火朝天地洗衣做饭。
水流声哗哗作响,司惟牧惊奇地发现,他能听见了。
“这是我们家的商队!”花倚蝶虽然如此说,但并没有贸然走过去。
在遮阳岭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他们居然还在兴高采烈地煮饭扎营,想想都不正常。
然而有人率先看到他。
一个年近四十的管事模样的人偶然抬头,看到花倚蝶后眼睛一亮,激动地小跑过来。
“少爷,您怎么来了?”
花倚蝶眉心微皱:“你派人回家报信,说你们被山寇逼进遮阳岭,我爹急得不行,让我带人来将你们救出去。”
管事一脸茫然:“有这回事吗?”
但他只疑惑了一瞬便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拉着花倚蝶往营地走,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介绍:“我们此去岭南收到不少好货,本想今日现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抓紧赶路,将这些货物带回去,既然少爷来了,那我带你去看看。”
“不着急,你们在做什么吃的?”
此时此刻,花倚蝶已经感到不对劲了,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瞥向一旁架在火上的大锅里。
“今天晚上我们吃鱼。”管事指着不远处的水潭,“那里面有很多鱼,又大又肥,我们抓了好些上来,少爷晚上也吃点?”
花倚蝶询问的目光看向郁柠,对方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鱼准备怎么吃?”郁柠蹲在做饭的厨子身边,好奇地问。
厨子沉默寡言,只吐出两个字:“烧汤。”
“可以烤来吃吗?”
“烧汤。”
郁柠观察了一会儿,给花倚蝶使了个眼色。
花倚蝶忙打断管事喋喋不休的嘴,道:“附近景色不错,我和朋友去逛逛,你先忙你的。”
管事虽然遗憾,但也老老实实地退下了。
司惟牧让侍卫们分散四周警戒,三人走到水潭边,这里离商队驻扎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说话那边应该听不到。
花倚蝶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障眼法而已,你们商队那个厨子,是不是只会烧鱼汤?”
花倚蝶意外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问他能不能烤来吃,他一直反复说烧汤。”
模仿太机械了,完全不到位,差评。
水潭里确实有很多鱼,如管事所说,又肥又大。
郁柠看了一会儿,对两人郑重叮嘱:“他们的东西千万别吃,特别是鱼。”
“这鱼有什么问题吗?”花倚蝶好奇地问。
郁柠神秘的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晚饭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