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夜想了想,还是坚持道:“已经追到了这里....现在扭头回去未免太蠢了些,还是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吧,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过一阵子未必就能得到了。”
“行....那就依你.....”
林中一片寂静,只有相较之前淡淡了许多的血腥味传入鼻孔。
阮夜按住了腰间剑柄,与白尔若缓步走入。
“你腰间的剑....有名字嘛?”
阮夜之前给她讲过石良母子的事情,但只是个大致经过,其中省去了很多细节,也就包括这把剑的事,因而白尔若并不了解这剑。
“这剑....没名字....”
阮夜顿了顿又说:“这是我送给石良当做生辰礼物的剑....”
白尔若啊了一声,连忙说道:“我并非有意触及你的伤心....”
阮夜摆手道:“没事没事,这有什么的,若姐你又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无心之言,不过你说的也有理,这么重要的剑....是得给起个名字....不如您给想一个?”
白尔若沉思一阵,缓缓说道:“给石良的生辰礼物.....不如就叫凉秋吧.....凉茶的凉,秋天的秋,凉取自石良的良字谐音,秋日的意境之萧瑟微凉,也合石良这苦命孩子一生的坎坷....”
“凉秋...凉秋....”
阮夜咂摸了几下,赞道:“好名字,真是好名字,若姐真是文武双全啊,境界修为不用多说,这文采也是斐然啊!”
“行了行了,可算给你逮到溜须拍马的机会了,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阮夜右手大拇指向前一推,凉秋出鞘一点,露出了那个良字,阮夜低头看着那字,目露追思。
白尔若先听剑身摩擦剑鞘的清鸣,又看了眼凉秋剑身上反射出的寒光,由衷赞许道:“好剑。”
别人若赞这剑好,阮夜定是一笑而过,但白尔若可不同与他人,作为与剑皇乃至他手下一大群剑仙共同居住生活过的人,不知道看过多少神剑宝剑,这样眼界的人物能赞一声他的剑是好剑,那可真是了不得了。
“果真好剑?”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就会溜须拍马胡说八道?我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你这剑真不错,虽然肯定是比不上陛下他们手中的神兵,但那些已然是法器的范畴,锻造方式方法已经要修士的炼器手段才能制出,所需材料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世俗间铜铁可以相比,因而与寻常铁器有了根本上的不同,你这剑不论材质还是锻造手段显然都没跳脱出世俗间的打铁铸造之范畴,但剑的强度与锋利程度已经快接近炼器师所造的法器宝剑,用这些材料与手段能造出这样的剑,称一声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阮夜自得道:“这是我锻造的。”
白尔若想起了他之前所言的,前世曾为欧冶的事情。
眼看着阮夜就要高谈阔论自己当年铸剑炼铁的事情,她急忙出声制止。
“停停停,我知道你打铁造剑厉害了还不行吗,别又念叨半天,现在眼下可是有正事呢.....”
阮夜笑了笑,也收回了心,没继续往下说,开始集中精神在脚下的脚印与鼻尖微微的血腥气味。
刚才的聊天让阮夜与白尔若持续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些,但这种放松并没有陪伴阮夜多久....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撞入了他的眼帘。
阮夜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人....或者说这具尸体他认识,而且在脑中的印象很深。
木红棉。
正是那天在何琳小院中飞扬跋扈,但之后又被舞倩教训的极惨的,云河峰最小的徒弟。
除了她之外,现场已经空无一人。
“认识吗?”
白尔若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感情。
“认识,但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说完之后,阮夜来到尸体旁,发现有一柄无鞘的钢刀落在旁边,刀刃上面没有血迹。
那张让阮夜有些憎恶的娃娃脸现在已经惨白扭曲得有些陌生,双眼通红暴突,脸颊上有两条泪痕,残留的表情像是焦急,像是愤怒,像是不可置信,但更多的还是痛苦。
阮夜在这张面孔上静默了几息,抿唇向下看去。
木红棉身上穿着白色的寝衣,已经被血染红,左右臂、胸腹、腿上,共有九处爪痕,有的是割裂,有的是刺伤,致命处在于脖颈,两个巨大的血孔遗留在那里。
阮夜缓缓蹲下,检看这些伤口。
狼、豹的爪牙没有这么锋利,也没有这么长。虎齿倒能留下这个咬痕,但它同样不习惯以爪搏斗,这些野兽都是按住猎物一口咬死,不会留下这么多爪痕,而且也没见遗留下任何毛发。
更重要的是,别说是狼与豹了,即便来五只狮子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