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力冷笑一声,语带不屑:“话说的倒是好听,号称入定四十五天的阮夜是你们香峰的尊客候补,召来飞禽走兽的也是你们香峰,与丹霞峰何干?事已至此还在遮遮掩掩,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香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着药字出口,杨力脚一蹬地,居然直冲赵倾辞而来,就要当众出手。
围观众人无不色变。
赵倾辞亦是一惊,强提气机,侧身躲过杨力威势极猛的一拳,眼神一冷,正要还击,就听到白憬那极令人安心的声音在自己脑海响起。
“不到万不得已别还手,把她引到云树这边来,我自有办法收拾她。”
听到师姐传音,赵倾辞心中了然,强止住出手动作,转而只是辗转腾挪不断闪避,只求躲开对方的进攻,不求反击。
她所施展的这套身法其实大有来头,乃是香峰目前的峰主,柳赵白三人的师父年少游历江湖之时,受邀于西秦王朝宫廷做客,晚宴时观看舞女跳舞之时忽有所悟,自创而来,其实本来在真正对敌搏杀之时没甚大用,赵倾辞缠着师父学会这套身法也是因为动作飘逸好看,结果今日面对的杨力,最擅长干净凌厉的拳法掌法,招招霸道凶猛,赵倾辞凭借此套身法迎敌,阴差阳错间却是以柔克刚,绕指柔化了百炼钢,让杨力招招落空,如同打棉花一般,有劲使不上,难受得紧。
周围众女子看交手的二人,一个刚烈勇猛,一个飘然若仙,两种打法对抗在一起,居然产生了意料之外的观赏性,打得十分热闹好看,竟然纷纷喝起彩来,有些擅长溜须拍马之辈,已经开始说些什么不愧是两位真传师姐,大家别只顾着看,更要边看边学,领略其中玄妙之处的的无聊话,惹得一些天性闲散自由的女徒直翻白眼。
打了一阵,杨力发觉自己已然累得气喘吁吁,居然连赵倾辞碰都没碰到,反观对方却是衣袂飘飘,神情悠然,时不时还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眼中讥讽之情十足.........
杨力热血上涌,虎吼一声,盛怒之下失了路数,如同街边斗狠的地痞一般,直直扑向赵倾辞。
赵倾辞看准她这个破绽,仍是轻巧避开后,脚下一用力,便向云树方向飘去。
杨力此时满脑子只有赵倾辞这三个字,对于对方这么明显的诱敌深入之计全然没有察觉,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两人边打边跑,很快到了玉台,转眼又到了云树边。
“阮夜乃我放春山香峰的尊客候补,身份何等尊崇?!更何况此时还在入定的关键时期,你二人打到这里来,意欲何为!”
白憬的厉呵声响起,中气之足,声音之洪亮,连在花园看戏的内外门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离得近的赵倾辞与杨力更是被震得头晕眼花,不约而同停了手。
赵倾辞灵气上涌,半晌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云树下除了白憬与柳轻染二位师姐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她万万没想到的人,丹霞峰峰主,刀清漓。
她又转眼一看,发现白憬对着自己不露痕迹的眨了眨眼。
赵倾辞是何等聪明机灵,见精识精的人,看到刀清漓的同时再联想起师姐之前给她传音,说让她除非万不得已不要还手,眨眼间就反应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同样将灵气运用在声音上,同白憬之前的厉喝般朗声道:“大师姐在上,刀师叔祖在上,且听倾辞仔细说来,是杨力师叔执意要确认阮夜是否的确入了定,非要来看,可大师姐您吩咐过我,入定时期关键非凡,万不可让人打扰,倾辞无奈,只能竭力阻拦,但奈何倾辞学艺不精,实在敌不过杨师叔,还是让杨师叔冲到了这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赵倾辞这一句说完,杨力才回过神来,暗道自己怕是被下了套,刚要出声辩驳,却被柳轻染打断。
后者有意无意问赵倾辞道:“你可有动手?”
赵倾辞摇头:“进了玉台之后,倾辞有没有动手,想来三位长辈境界高深,一定看得清楚,至于在花园那边,倾辞也绝没动手,只是为求自保,不断躲避,那边众多弟子都看到了,可以为倾辞作证。”
听到这里,一直没出声的刀清漓挑了挑眉,表情似笑非笑。
杨力再愚鲁的人,到了这会也知道自己今日已经完全不占理了,想要为自己辩解,但赵倾辞所说也都属实,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最终面红耳赤吼道:“白憬,你们香峰设计陷害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憬努了努嘴,闪开身子,露出自己身后还在入定的阮夜,伸手指着阮夜,语气无辜道:“是杨师叔自己说的要亲眼确认阮夜是否入定,为此不惜与我师妹大打出手,现在您如愿了,看到阮夜了,怎么到头来反而成了我们香峰陷害你了?这事情从头到尾,倾辞在那边帮我看着这些花花草草,我与轻染还有刀师叔祖在这闲聊,我们做什么了就陷害你了?师叔您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
杨力被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咬紧牙关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