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林延侧眸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玄衣,身材瘦削挺拔的男子带着侍卫匆匆走进院子。
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华服的美貌妇人,那妇人正是备受恩宠的华贵妃,也是那名男子的亲生母亲。
“殿下,快救臣妾!太子要杀了臣妾!”宁王妃像找到救星般扑过去抱住男子的腰身,哭喊道。
林延收敛起方才怒戾气,温润地说道:“儿臣给母妃请安。”
华贵妃看着狼狈不堪,脸肿成猪头的宁王妃,心中悲恸。
“延儿,思雅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华贵妃关切地问道。
宁王妃哽咽着,委屈巴巴道:“母妃,是太子,他要杀了儿臣!”
闻言,林延皱眉,他的表情依旧柔和,但却多了几分疏离,“母妃,宁王妃她想谋害本王的子嗣,儿臣不得已才对宁王妃施以惩戒。”
华贵妃愣了愣,随即,她看向林延身后的江妤初,她便明白思雅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姐姐。
华贵妃眼含泪水,痛惜道:“思雅有错在先,你打她骂她都行,但绝对不能伤她性命,可她毕竟是西梁公主,也是阿池的王妃。”
一旁的男子便是东陵国的二殿下林池,他长相儒雅俊逸,风度翩翩,此时他紧锁着眉头,沉声问道:“皇兄,是臣弟管教无妨,让她犯下大罪,还请皇兄降罪!”
说完,他便跪在地上请求责罚。
华贵妃拉着林延的手,眼泪婆娑道:“太子,思雅也是一时糊涂,母妃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饶恕她,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好?”
华贵妃虽出身低微,但容颜倾城,姿色出众,性子温婉端庄,深受当今圣上喜爱。
林延垂下眸子,嘴角噙着淡笑,轻声道:“既然母妃替宁王妃求情,本王就给她一次机会,希望日后母妃好好教导,以免再惹火上身。”
听罢,华贵妃欣慰不已,连忙点头应允,“好,母妃答应你,日后思雅定会谨守规矩,不敢再犯。”
华贵妃此举无非是不想失去西梁国这座靠山,毕竟,她日后想让林池登基称帝,就必须借助外力来帮助林池稳固朝纲,而西梁国便是最佳的选择。
这一切,林延心里明镜似的,只因对华贵妃母子心生愧疚,故而答应了她的请求,只要他们不触及底线,他愿意睁一只闭一只眼睛,如今他们把手伸向了他心爱之人,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待所有人离开后,林延望向江妤初,柔声询问道:“阿初,对不住,吓到你了。”
江妤初望着他,神情复杂,轻启唇瓣道:“林延,还好有你。”
林延轻抚着她的脸颊,轻叹道:“阿初,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伤害,包括你肚里的孩子。”
江妤初凝视着他清澈忧郁的双眸,心口突然涌起一阵酸涩感,眼眶渐渐湿润。
两人静默许久,江妤初忽然抬起手,将额前凌乱的碎发捋至耳边,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你昏迷那日,你父皇无意中知道我怀孕了,他以为是你的孩子……”
江妤初抿了抿唇,继续道:“我没法向你父皇说出实情,林延,你会不会怨我?”
林延目光闪动,轻拍她的肩膀,温柔笑道:“阿初,我又怎会怨你?”
林延的话让江妤初稍稍放松了些许,但很快她便陷入了沉思,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天昭国,回到齐京墨身边。
夜幕降临,皎月高悬,繁星璀璨,银河横挂于空,犹如一条银河落入凡尘。
屋内烛火摇曳,一抹娇小的身影站立于窗台前,眺望远处漆黑如墨的夜空,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寂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绪难平,总感觉有大事发生,这种感觉,让她莫名的不安。
她回到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脑海中全部都是在天昭国的场景。
第二日,江妤初被玉兰的说话声吵醒,她平时就嗓门大,无论发生大事还是小事,整间厢房仿佛都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江妤初揉着惺忪的眼,懒洋洋地从床榻坐起,“玉兰?发生什么事了?”
“江姑娘,奴婢早上去领炭火时,听到他们说昨晚敌国皇帝独自潜入皇宫,当场被抓,现在,陛下正在派人宫中搜查同党。”玉兰一边说,一边搀扶着江妤初起床。
“哦?谁啊?”江妤初疑惑问道。
“还能是谁,天昭国的皇帝啊。”
闻言,江妤初的瞌睡虫瞬间消散,她惊讶的瞪圆了眸子,心中顿时涌现了一丝慌乱,“你说的是真的吗?”
玉兰颔首,“嗯,奴婢亲耳听见的。”
“殿下他在哪里?”她要尽快去找林延,现在除了他,谁也不能帮她。
“好像是在议事殿呢。”
江妤初火急火燎走下床,匆匆洗漱换衣,便赶去议事殿,殿外有侍卫重重把守,她一个女子根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