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珀清正色道：“温先生出自晴皋学宫，绝不是无用之徒，在下求温先生救我大雍！”温如夜笑了笑，却不接他的话。
那意思很明显，我晴皋学宫多少人曾经在你大雍尽忠尽责，如今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你得给个交代。
赵珀清明白他的意思，犹豫道：“在下明白温先生的意思，只是我如今只是王爷，无法给先生一个交代。”
温如夜道：“在下只要王爷一个态度。”
赵珀清点点头，当即道：“只要本王有能力，必定为晴皋学宫四百七十六人立碑祈福，载入史册，为在位冤死者，加官进爵，同样载入史册。”
温如夜就着云华皓的手喝了口水：“现下也只能如此了。”
云华皓细心地为他捏肩，满眼都是这个运筹帷幄的美人，静静地站在后面一言不发，倒真像是贤惠的妻子一般。
赵珀清简直没眼看：“先生，本王认为，当今圣上……”他看了看屋内低头侍立的奴仆，没把话说完。温如夜回头，对云华皓道：“扔两个杯子。”
云华皓明白他的意思，拿起桌上的瓷杯，摔在了自己脚下，屋中奴仆一动不动，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又拿起一个，手腕一抖，茶杯从他手中精准射出，落在一名聋奴脚前三寸处。
祁王抬眼望去，却是一惊。
常理来说，瓷器隔空投掷，云华皓又是小将军，劲道不凡，虽不至于满屋乱飞，却也应当会碎瓷遍地。就算他是高手，为了发出声响，顶多也就是杯子不碎，发出“当啷”响声。
可是云华皓掷出的这个杯子，碎是碎了，却是整整齐齐地裂成了五瓣，十分均匀，像是拿尺衡量过的。虽然声响很大，但赵珀清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只见那聋奴捡起地下五瓣瓷片，不声不响地退下，与此同时，另一名聋奴出去，替他们换上了新的杯盏，重新倒上了茶水，又回到原处。
赵珀清只看得目瞪口呆，心下赞叹，就算是军队行伍，或是自己精心培养的祁卫，也做不到像这位年轻的温先生的奴仆一般配合得当。
那名聋奴处理完碎瓷回来，又静静侍立在原地。
全程除了两个杯子碎裂的声音，赵珀清听不到一丝声响。
当真是可怕，这位温先生，只怕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温如夜细细观察他的神色，面上一直挂着得体又疏离的浅笑，并不说话。
自家小将军不过稍稍出手罢了。
温如夜道：“王爷尽可放心了吧。”云华皓依旧替他按摩，很乖地站在后面，一言不发。
赵珀清这才定了定神，道：“自然，温先生的人如此配合默契，温先生本人又是如此惊为天人，在下实在仰慕，不知是否有幸，明日能与先生一同饮酒论诗？”
他说的诚恳，在有些人耳中，却是另一种意思。
云华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手下移了地方，轻轻加重了力度，在不弄疼温如夜的情况下，在美人细嫩雪白的颈侧留下一道红痕。
温如夜心道不好，道：“王爷说笑了，还是谈谈正事罢。”
祁王看破不说破，也没在意他的拒绝，道：“在下多日观察，再加上祁卫寻找线索，找到了一些当今圣上被人顶替的证据。”
温如夜做吃惊状：“王爷怕是在开温某玩笑，这皇帝怎么可能会被替换？”
赵珀清苦笑一声：“是啊，本王也没有有想到，只是父皇，确实已经被囚禁了。祁卫来报，文棕被劫走的前一天夜里，康和帝去了一处冷宫的地下，命人把守在外，还将母后囚禁。这断不是父皇能做出来的事！”
温如夜道：“自古无情帝王家，康和帝兴许是有些苦衷的。”
“不会的，母后自10年前开始，就拒绝与父皇共寝，这绝不会是误会，父皇早就不对了！”
温如夜疑惑道：“那你为何今天才说？”
祁王道：“我是近几日才知道的，是母后从冷宫递出信件，我才会知道。”
他看着祁王，思索片刻，道：“你想让我助你登上皇位，或是解救出你的父皇。可是你连自己的势力都没有，也没有充足的证据，我如何帮你？总不能仅凭废后的一封信，就断定皇上被换了吧？”
温如夜自然是知道他说的全都是真的，只是声张正义，也需要名正言顺，他才能顺理成章地完成师父的临终遗言。
赵珀清道：“我有当今康和帝与准丹谋国的信件。”温如夜马上看向他，问道：“可有玉玺盖章？”
赵珀清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包裹，打开后，正是假扮康和帝的张震与敌国私通的信件。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明年秋季，攻入大雍。
温如夜面色一凛，难怪祁王这么焦急，时间紧迫，按照文棕的话来说，只怕还跟鹰眼有关。
这可就麻烦了。内忧外患，朝廷有假皇帝，江湖有鹰眼，确实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