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灯火明灭,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大声交谈。
“你真是愚蠢,这么快就被举报了,主上养你真是没用,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金眼中位的,主上还是心软了,早该罚你!”康和帝冷冷一笑,明黄色的龙袍穿在身上,五爪金龙威风凛凛,他坐在一个人对面,出声嘲讽道。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主上让你坐上皇位,多长时间了,还没将大雍朝堂清理干净?”这人三白眼斜斜地睨着皇位上的康和帝,身上赫然也是一件龙袍,瘦如鸡爪的手把玩着玉玺,居然是应该在大牢里的文棕!
“笑话,你真当康和帝是废物么?他被我软禁地宫,百般折辱,却早已做下准备,朝堂上全是些饱学爱国之士!”皇位上的人咬牙切齿,似乎对这个结果无法接受。
康和帝,如今在皇位上的人,竟不是真正的康和帝赵蔚!只是一个披着人皮面具的陌生人!
文棕道:“你想如何?主上已经杀了晴皋学宫所有人为你铺路,你还想如何?这么长时间没拿下来,你难道不是废物么?”
他将手上的玉玺往身旁聋奴身上一抛,头枕双臂躺了下去,也不脱鞋,就那样大剌剌地踩在了明黄色的榻上。
这是大雍的皇宫,皇帝却不是大雍的皇帝,国舅也不是大雍的国舅,两人还都穿着龙袍,当真是闻所未闻,又令人胆战心惊。
“好了!如今说这个有什么用?我的任务虽然进展地慢,但好歹一直有进展。你呢?如今主上还未统一天下,你就先暴露了,你让我如何做?”“康和帝”明显气急败坏,不愿意被人说自己无能。
“无所谓,只是去大牢里转两圈,有你在,也不会有人敢将我如何。”文棕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看得“康和帝”怒火中烧。
“你倒是无所谓了,你如今可是叛国的罪臣,是死罪!你让我如何保你?啊?”他气急了,忍不住摔了桌上的笔筒。
“你派人将我劫出来不就行了?实在不行,我自己派人劫我自己,总行了吧?”文棕自认为没事,猖狂笑到:
“大雍的大牢,我也算是去过了,不过去过大牢又如何?等到主上统一天下,哪里你我去不得?”
“康和帝”道:“也只能如此了,你自己小心,暗王有实力知道你这么多秘密,估计也有实力杀了你,而且他如今是王爷,又有护国的功劳在,我还动他不得。”
文棕站起身来,拿起御案上的茶喝了一口,用扇柄敲了敲背,道:“那我就先走了,可别忘了来救我。”
“康和帝”默了默,道:“自然不会,看在主上的面子上,也不会放任你这个废物去死。”
他哈哈一笑,迈开步子从窗户中嚣张离去。
皇位上的人坐在原处没动,似乎在想着如何能顺利拿下大雍。
“皇后娘娘到!”门外传来太监的叫声,马上就有人敲门,语气中是害怕惶恐以及小心翼翼:“陛下,皇后娘娘到了,您看是否要见?”
里面的“康和帝”慌忙擦了擦榻上的脚印,嘴里骂着那个不省心的玩意,这才回到龙椅上,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他语气中带着失望:“让她进来吧。”
皇后文蓉泪眼婆娑,一进来就跪下了:“家兄不争气,让陛下烦心了,只是臣妾了解家兄,他从小最是正直,绝不可能做这种事,还求陛下再查一查,臣妾求您了!”
“康和帝”十分为难的样子:“证据确凿,皇后莫要多言。”他亲手拿起证据,递给文蓉:“皇后看看吧。”
文蓉拿起手中的一摞纸,一张一张的看着,越看脸色越白,越看手越颤抖,到了最后,这个从小便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失了礼仪,竟是小声啜泣起来。
她瘫软在御书房中,头上金钗晃动,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双目无神,一双杏眼里满是泪水和绝望,面容被泪水打湿,伤心欲绝。
文蓉向皇帝又行了大礼:“陛下,妾身不配做这个皇后,请陛下废后,让罪妇与哥哥一同为大雍赎罪。”
康和帝道:“你也知道,朕一向最疼爱你,这么多年了,风雨同舟,朕从未厌弃过你。只是如今,你确实是没有年轻的美人让朕心动。”
他眯起眼睛,努力显示出帝王威仪,给了这位一直被原赵蔚宠着的皇后最后一击:“我早就恶心你透了,人老珠黄,还死皮赖脸占着皇后的位置不放,如今,终于识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