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睇气恼地回到了暗王府,心说这个温如夜还真挺有本事,能让黑白门为他出面。他重重地坐到椅子上,肥胖的身躯将实木圈椅压的“咯吱”响了一下。旁边的小妾娇滴滴地坐在他怀里:“王爷,这是怎么了?”
他刚被狠狠教训了一番,黑白门的教训可不是吃素的,赵睇这会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这会这小妾往他腿上一坐,钻心的疼弥漫上来,赵睇一巴掌将人往地上一扇:“滚!”
“哎呦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侍从见情况不对,连忙迎上来道。“呸!屁的黑白门,我看不如叫垃圾门,连温如夜这样的花瓶都保着。”赵睇的小眼睛里充斥着怒火,重重拍了下桌子,将桌上的花瓶狠狠地摔向了那侍从的头。
那侍从不敢躲避,头被花瓶砸破,鲜血混着碎瓷片顺着他猥琐的眉眼流下,显得整张脸更加恶心。暗王阴晴不定,生性喜淫,每日流连青楼之间,有一点不满就拿下人出气。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天下第一美人,正打算好好享用一番,却被云华皓和黑白门搅和了,如何能不气?
那侍从也不敢去擦脸上的血,只能扭动自己的五官,好让自己更加好地奉承讨好暗王:“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听说万艳坊的寄春姑娘和玉骨公子开始待客了,呦~这二位可是极品啊,那不比将军府那个病秧子有趣的多?”
寄春玉骨,是温如夜行至江南,从老鸨手中救出,当时二人已经奄奄一息,温如夜将其治好后,询问他二人是否愿意留下,二人言明身躯残破,无处可去,愿为先生效力。
他们长的极美,寄春成熟妩媚,万种风情,玉骨青涩冷艳,身姿纤细。温如夜暗中培养了多年,为的就是报晴皋之恨。
赵睇最喜欢将美好的东西狠狠撕碎,譬如玉骨,譬如温如夜。
他坐着轿子来到了万艳坊,万艳坊的嫲嫲一看见暗王来了,堆粉的老脸笑成一团,主子说了,暗王就是个钱罐子,这次还是个冤大头,可得好好招待。
赵睇坐在织锦富贵翻花椅上,大声吩咐道:“本王听说,玉骨公子待客了?本王就要他!”老鸨心中一喜,心道主子真是神机妙算,马上阿谀奉承道:“哎,不瞒王爷说,玉骨公子确实出山了,只是国舅爷文棕已经带走了。王爷身材强健,英姿飒爽,气量宽宏,能换个人吧?”
赵睇冷哼一声,将茶碗往地上一摔:“那就寄春。”
老鸨又道:“哎呀,这真是不巧了,你说这国舅爷怎么这般不巧,就连寄春一起带走了呢?”
她马上继续按照吩咐背台词:“王爷不知道啊,玉骨公子最是高傲,一心只想着王爷风姿,几日前思念王爷夜不能寐,谁知今天早上,国舅爷强行将他二人带走,玉骨公子被迫折了傲骨,凄凄离去啊。”
老鸨经过提点,特地不说文棕的反应,只是告诉这个夯货,他想要的美好已经被别人撕碎了,这个满脑子猪大肠的废物,就会愤怒不已,失去理智。
果不其然,赵睇勃然大怒,一把将那老鸨头发捉住,狠狠将她的头甩向一旁:“好啊,一个个都欺本王?一个温如夜本王惹不起,却也不容文棕小儿放肆!”
他看向满脸鲜血的裹花(也就是老鸨),向她吐了一口唾沫:“睁大你的狗眼给本王看好了,不出半月,玉骨公子必定是本王的!你如今讨好文棕竖子,等着死吧!”
赵睇气冲冲地走了,裹花号啕大哭:“这怎么得了啊,打人啦!打人啦!”她深知自己如今的身份再闹也不为过,反而会增加那个夯货的怒气,好让他理智全无,全心按照主子的想法去办事。
那侍从包裹了半张脸,慌张跟随赵睇离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王爷又迁怒于自己。
赵睇出了万艳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京城里乱转,砸了不少人家的店铺,只能又去了黑白门。他让人呈上一箱白银:“本王要查文棕!”
黑白门的影子一看他来了,忙向泽芝禀报,泽芝道:“先生回来了,去禀报先生,我如今如何能下地?”他自知差点酿成大祸,竟真的狠狠罚了自己。
温如夜一听,就知道这赵睇是上钩了,美人唇角弯起,好像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猎物上门的艳丽毒蛛,他缓缓起身,来到层层帷帐后面,坐着享受看猎物自己找死的快感。
他听见底下的人说:“这可是国舅,一箱白银,如何能够?”
他听见赵睇气急败坏的声音:“之前让你们暗杀云华皓,你们钱收了,可没办事啊!”底下的人不卑不亢:“黑白门的规矩,一经收下,概不退钱。王爷杀了这许多人,还不懂么?”那影子双目有神,看的赵睇有些害怕。
“那…那又如何?”他不敢再讨价还价,灰溜溜地又奉上一箱白银,这才拿到了文棕贪墨并与准丹勾结的证据。
他吞了口口水,贪婪地看着手中的纸,哈哈大笑:“钱!色!文棕,你敢跟本王对着干,那这些东西,马上就都是本王的了!”
温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