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皓是真的害怕了,他第一次对温如夜有了真正的认识。
那人不是对他这么多天的死皮赖脸感动了,也不是因为有一点点的好感而对他好。
仅仅是为了报恩,仅此而已。
温如夜不是任人把玩的美人,他只怕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真心,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可是云华皓好心疼啊,他受了那么多苦,他好心疼啊。
云华皓想,即使他不爱自己,即使他这辈子也不会回应自己,自己也会用尽一切,去护这个人周全,竭尽全力,去爱他,宠着他。比自己大六岁又如何?没有人是不想被爱的,只是没有遇见那一片赤诚罢了。
他不是无所不能的,再坚强的人,也会有难过的时候,我愿意做他难过时的依靠,我便是他最锋利的剑,指哪打哪。
云华皓这样想着。
但是他也不会放弃,将如玉的公子温先生拐回去这件事,云华皓会一直坚持不懈的。
午睡过后,云华皓来到了温如夜所在的中厅,人却不在。
“可是云公子?先生叫你到后室去受罚。”
一名丑陋不堪的奴仆躬身行礼道。
“多谢。”云华皓道,只是那人却没有反应,他不免感到奇怪。
穿过假山流水,云华皓就到了内室,也就是温如夜的卧房。里面重重青纱笼罩,一个纤细的人影正在穿衣。
正是温如夜。
云华皓看的呆了,美人只简单穿了里衣,露出了半边雪白的肩,透过青纱看去…云华皓突然感到鼻间一股热流涌出,他流鼻血了。
云华皓慌张转身,发出动静。温如夜回头道:“什么人?”就要拔剑杀人。
云华皓转身捂着眼睛,一点没看见美人拔剑的模样,慌张说道:“先生,您叫我来的啊!”
温如夜怒道:“我让你去后室,你来内室做甚?”他将剑重新插入鞘中,万般无奈。
美人穿好了衣服,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宽松的碧色长袍穿在身上,浑身都是刚沐浴过的模样。
温如夜自从住到这里,就喜欢上了在午睡之后沐浴,此处碧竹环绕,实在幽静,他太喜欢了。
云华皓委屈道:“我如何知道内室在哪?后室在哪?你就怪我。”
温如夜都快被这人傻笑了:“我派了人给你带路,你必定是一路狂奔,人家都跟不上你,是不是?”
云华皓更委屈了:“那他也没出声提醒我呀。”
后面的哑奴都快累死了,温如夜向来做事有条不紊,从未…从未这般迅速地跑过。
温如夜道:“给你传话的无法听见,给你带路的乃是哑奴,罢了罢了,就饶你这一次。”
云华皓这才抬头,温如夜奇道:“怎么还流血了?先进去收拾一下罢。”说完,就拉住他的手腕想将他往起带。
云华皓呆愣愣地跟着他进了内室,看见了温如夜每日生活的地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擦擦吧,一会过去受罚,可就不会这般好受了。”温如夜坐在椅子上,简直没眼看这人。
云华皓好像刚刚驯服了自己的四肢一样,僵硬地接过美人递过来的雪白柔软的布巾,擦了擦刚刚洗过的脸。
温如夜扣了两下桌子,就有哑奴进来,收拾了这里,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呆呆地跟着温如夜进了后室,又愣愣地跪在地上。
“脱。”温如夜道。
“啊?脱…脱?哦哦。”云华皓的四肢好像今天刚认识,不太熟的样子。他笨拙地脱了上衣,眼看这人还要脱裤子,温如夜头疼地拿藤条抬起了他的下巴:“让你脱上衣是为了让你受罚,不是叫你来着睡觉的,全脱了干嘛?”
云华皓被迫仰着脸看他,这人跪在地上,面如冠玉,是那种很锋利的精致眉眼,端的是剑眉星目。下巴被温如夜的藤条抬起,喉结来回滚动,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瞬不错地看着制服自己的美人,精壮白净的上身裸着,肌肉紧实,流畅的身线带着人不易察觉的危险和爆发力,宽肩窄腰,墨发用精致的黑色的冠高高束起,落在身后,他今日梳的是堕马髻,实在是……太好看了。
温如夜不自然地别过头去,第一次在这小傻子身上感受到了压迫和危险。修长白净的手拿开了碧绿的藤条,他转身喝了口茶。
“先生?”云华皓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不罚了么?”
温如夜狠狠道:“闭嘴,你就这般想挨揍么?”
云华皓嘿嘿傻笑:“我就喜欢先生打我,先生怎么对我都行,我好开心。”
温如夜:………果然还是个傻子。
美人执起碧绿的藤条,这一根藤条粗若一指,长度约有一尺。
许墨痕出产的藤条,打人不费力,出气刚刚好。
温如夜说打就打,毫不留情。
“啪!”第一下落在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