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遗留了很多难解之谜,除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继豆腐脑的甜咸党之争之后,粽子是咸的还是甜的也成为了热门,但是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道,端午节要吃粽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时间不知不觉间溜走,转眼已经六月。
“你这是?”谈音看着纪临白带过来的植物面露疑惑。
一共两束,她能认出来的就是艾草、菖蒲、莲蓬以及两个粽子造型的装饰,还有好几个黄色的花球,她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再加上两种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这些都被扎成了花束,生机盎然散发出一股植物迷人的香气。另一束有菖蒲,花球是绿色的,还有长得像狗尾巴草的和一朵绿色的花,一种她不认识的类似红豆的植物,被做成了环状,植物都差不多,但粽子造型被换成了香囊。
“端午花束,能辟邪”,纪临白找了个花瓶,把花束插进去,走过来,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把环形那一束倒挂在了门后。
他母亲每一年的端午都会放上一束,他以前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更不会迷信这些,但遇上她,他好像忽然有了执念,希望她好一点,再好一点。为了这束花,他跑了好几家花店,毕竟这些植物都不是主流搭配,终于在一家做传统节日花艺的店里找到了,挑出了自己想要的植物让花艺师包装的。
“很好看”,谈音伸手戳了戳黄色的花球,有些毛茸茸的感觉。
她偶尔也会买花,但不是那种花店四季都能买到的玫瑰百合之类,也不是鲜切牡丹芍药等的限时供应一期一会,亦不是这几年流行起来的鸡爪槭南天竹之属,而是街头小巷或者菜市场遇到的那种花,大概是受外婆影响,她从小到大会买的花,大多就是那种野生的,像是山茶什么的,小小一束,没有华丽的包装,用棕榈叶或者湿稻草简单扎起来的。
“你下午要做什么?”纪临白拉着她在沙发坐下。
谈音觉得他身上似乎都沾染了植物的气息:“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会在家吧。”
“那正好,我下午有篮球赛,你去看吧”,纪临白询问。
“啊”,谈音感觉手指被他咬了一下。
“毕业篮球赛,是我大学的最后一场球赛了”,纪临白眼里满是期待:“作为女朋友你去给我加油吧。”
“我去的话”,谈音本就拒绝不了他,再加上他那亮晶晶的眼神,就差来个西子捧心。
沉吟半晌,她笑道:“不会影响你发挥吗?”
“会,我可能会发挥得更好些你给我加油的话”,明明只离开了两个小时,但纪临白却觉得想她许久,这粘人属性,他自己也控制不住啊。
“几点开始?”谈音故作淡定,用食指戳了戳他脸颊。
以前没发现,他说起话来……挺可爱。
“下午三点左右,现在还早”,纪临白看了眼挂钟:“中午想吃什么?粽子不行。”
她那肠胃,比他的还不如,不敢给她吃糯食。
“哦”,谈音嘟着嘴:“可是今天过节啊。”
“那给你吃一口,剩下的我吃”,纪临白让步一点点,不多。
“那也行”,谈音道。
她主要也就是应个节气而已,吃多吃少都不重要。
“中午我带你去吃吧”,纪临白道。
谈音看他。
他都做好了安排还来问她,也就只是问问而已。
纪临白知道她心中所想,道:“你应该会喜欢的。”
“好吧”,谈音道。
纪临白带她去的是一家私房菜,菜式是纪临白早就预定好的。
谈音心满意足地喝了吃了一大碗腌笃鲜,浑身舒泰喟叹:“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你上周末不是在看《山家清供》念念有词”,纪临白好笑的看她。
还有那张随手涂鸦的图文并茂的菜谱,画得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原来你听到了呀”,谈音有些不好意思。
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不曾依靠药物来入眠,如果没有特别重要或者紧急的任务的晚上,为了不让自己的大脑太过兴奋以致失眠,她习惯性地选择看菜谱,床头柜上经常放着《山家清供》《随园食单》《调鼎集》一类的书,这还是当年为了和钱醴他们一起研究菜式的时候发现的于她而言十分有效的治疗失眠的方法。只是那一个月时间,被投喂的陆为霜肉眼可见的胖了整整十斤,而吃好睡好的谈音却瘦了两斤,让钱醴一度很是怀疑自己的厨艺。
可是那天明明她念得很小声就是那一刻确实想吃,而且他当时也在做自己的事情啊。后来他倒是提议给她做宵夜但她拒绝了,因为她没有在晚上九点以后还吃东西的习惯,这是她妈妈长期给她养成的,早已经刻在了她的身体记忆里。
“嗯”,纪临白把她吃了一口的粽子解决了。
老板给他们送了两枚自己家包的粽子,个头不大是白粽,蘸白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