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来我这也是托了澜姐的福了。” “那下回我给你们做”,谈音像是想到什么,啊了一声:“快来不及了。” 徐青木从柜子里取出食盒以及新鲜的荷叶,看了眼她的衣服,道:“要不你先去换个衣服我来帮你装好?” 谈音低头,才发现袖子上被溅了油点,在白色的衣服上看起来更加明显:“那好吧,不过只用装这一盘,剩下的那盘你放起来吃,最好能尽快吃完。” 绝大多数的食物,在刚做好的时候味道是最好的,但她也知道过犹不及不能贪心。 “好”,徐青木指着对面一个房间:“你可以去那里换。” 等谈音换好衣服出来,徐青木已经把东西装好,问道:“你要在鲸海待几天?住哪?” “还不确定”,谈音说了酒店的名字,把自己的袖子往上卷了两圈。 徐青木想到什么,问道:“他没和你一起回来?” 谈音反应许久,慢半拍道:“他也来鲸海市了,不过他回他家了,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家就是这里的,我们约了明天去玩。” “你们……”徐青木像是没想到他们眼下这复杂情况,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我们只是谈恋爱,远没到见父母的程度”,谈音无奈:“况且我还年轻,他比我还小四岁,年纪轻轻怎么会想不通去英年早婚呢。” 徐青木莫名觉得胸口中了一箭,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表情愈发难以捉摸:“我送你去澜姐家吧?反正我要出门打球。” 希望她能平安度过今晚,不然哪有明天。 不过,这丫头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与从容,他十分看好她。 反而,他更担心对方…… “不用,这里挺好打车的”,谈音看他早就换了一套出门的运动服,低头把食盒盖上:“而且你不是和人约好了。” 和徐青木打球的那几人她也见过,基本上人员时间都是固定的,今天应该是为她特意推迟了。 徐青木也不勉强:“那我把你行李送酒店,你结束了直接去酒店前台取。” “谢谢师兄”,谈音道:“可以走了。” 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拎着食盒。 徐青木给她提着行李,两人一起下了楼。 电梯的轿厢映射出两人有些模糊的身影。 谈音把身体的重心放在左脚,忽然开口:“安宁姐可能在荔嘉市,我一个多月前看到的人应该是她。” 她用的是“应该”,但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从她嘴里说出的是既定事实。 徐青木没有说话,甚至连惊讶都没有,因为这个消息,他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虽然另有所图,但他看得出来,那两年,安宁对谈音的关心和爱护却是真心实意的,而不仅仅是她自己所说的只是为了钱。而谈音就更简单了,她实际上是一个不太愿意交心的人,可是只要她把你当作朋友,那就会真心喜欢,他不信安宁感觉不出。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喜欢着安宁的男人,他不可能真的和她赌气冷战,而安宁始终不能面对的,是谈音,是对谈音的欺骗,虽然是善意的,但并不能改变欺骗的本质,所以在她们和解之前,让谈音误会是因为他的原因安宁才离开也好。 电梯停在了一楼,徐青木拉着行李箱和谈音一起走出去,在小区门口等了差不多一分钟,约的车子掉了头开过来。 徐青木打开后座车门,护着谈音坐了进去后帮她关好门。 谈音将手肘搭在车窗处,缓缓开口:“师兄,如果你和安宁姐和好了,请帮我转告她我想吃她做的鱼鳞面了。”说完后她也没管他反应,直接让司机出发。 徐青木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才拉着行李箱折回小区,坐电梯去地下车库。 当年安宁为了给谈音做一碗鱼鳞面当生日礼物可谓是大费周章,谈音也开玩笑说:这么用心的一碗面,你以后无论做了什么我都能原谅你一次。当时他和安宁都仅仅把这句话当玩笑,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看似无心的玩笑,实际上是为了他和安宁,也为了现如今的和解留了一个出口,其实谈音早就知道,只是选择了让自己看起来不知道而已。 之前她被班上的一个同学背叛,但两人在回国前也没有断绝往来他就问过为什么,当时谈音的回答是:我眼里虽然容不得沙子,但人至察则无徒。 除了不在乎,她身上有一种近乎残忍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