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九月,宜城接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雨,等雨停之后,连日的燥热已经被带走得差不多,风变成了凉的。 院子里种的花树不需要过多的打理,因为下雨,连浇水都省去了,只是偶尔需要打扫一下地上的落叶。 谈音和纪临白一直没见上面,只能靠手机视频联系着,大多在晚上,白天的话,偶尔会心血来潮发一下信息,比如路上的见闻、生活的趣事、吃过的东西……但并不需要对方回应,因为看到消息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后。 比起纪临白的规律生活,谈音可谓是进入了一种及不规律的作息,她从宜城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了学校,和师兄师姐一起完成老师弄的项目,时间紧任务重又及其考究耐心,谈音差不多那一个月都是住的学校宿舍。 忙了快一个月,等事情告一段落,谈音终于得以回家,发现院里的木绣球稀稀疏疏居然爆了十几二十多个花球。她拍了照片给纪临白发过去,那一瞬间恍然有一种春天到了的错觉,因为她知道的木绣球都是春天开花。 纪临白的消息只隔了十多分钟便回复了过来,告诉她他已经把照片给了种花的姐姐,那个姐姐告诉他,木绣球一共有两个花期,第一个是每年的春天三四月份,是它主要的花期,第二个就在秋天,它会零零总总爆几朵,这个时期也正是堆肥的关键期,只有在这个时期养护得宜的话才能保证来年春天的花期。 谈音看着手机的信息若有所思,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 虽然为了种花她也买了不少花卉的种植护理方面的书籍,但对于植物除了靠天靠地更多的是实践不可能速成,而且她对养植物真的没有任何的天赋,上个假期林淼回家把她的仙人球托付给她,结果她把林淼养了四年多快五年的仙人球给养死了。 手机的铃声响起,她低头,是纪临白的视频邀请,她点了接受,很快便在屏幕上看到了他。 “你这是在哪里?”谈音看着他身后的背景墙,既不是在家里也不像是实验室。 “实验室的天台”,纪临白把手机摄像头转了个方向,正好能看到楼下的雕塑,然后他又转回来,问道:“花姐和我说她这段时间都在宜城,你哪天空了和我说我让她过来施肥顺便处理一下其他花卉。” 买花的时候他就没想要她自己养,但自己这段时间也回不去,只能联系花姐。 “啊,我明早有课会去学校,接下来的两天可以在家”,谈音也觉得自己回归正常的学习作息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她这学期的课程不算多,况且她的专业不需要做实验跑实验室,很多的东西在家也能完成,只要把书籍资料都拿回家就可以。 “那我和她约后天下午两点半?”纪临白问。 他有她的课表,但她从回学校之后就基本上没有按照课表时间来。 “可以”,谈音用笔在台历上做下标记,在日期上画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中秋我没办法回来和你过了,给你寄了点东西”,纪临白说到此处有些歉意。 他来到工作室之后工作最大的进展,就是他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能和唐瓷很顺畅的沟通,工作的进度被提起来不少。 之前对于唐瓷的特殊情况研究室几人之间也并不是彼此完全不懂不能互通,但他们之间的交流基本上是靠唐釉,虽然她也在尽力传达,但术业有专攻双方的意见交流免不了有些出入,效果自然也就达不到。但纪临白不仅仅摸清了唐瓷的思路,而且还能以唐瓷的思考方式把团队的要求给她讲解,这是连唐釉也没想到的。 谈音愣了一下,指尖顺着光滑的纸面往下而后停住,台历上显示中秋是九月二十八号,离现在还有四天,而中秋之后紧接着就是国庆。 她倒也没有多失望,自己甚至比他还忙根本顾不上他:“我也去不了港城,大概要忙到国庆前一天,如果顺利的话。” 所以大家这段时间都在赶进度,但“如果顺利”这个假设就是玄学,而且通常都是事与愿违。 “我知道”,纪临白道。 他这段时间配合着她的时间打的视频她也只是匆匆说几句然后就开着视频做自己的事,好几次他都是看她在那端睡着之后挂了视频。 “你不用担心我”,谈音轻松道:“师姐和我说系里弄了个中秋晚会,你要是回来的话我也不一定有时间陪你啊。” 她知道他的工作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朝九晚五,更可以说工作时间是自由的,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自由,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而且他工作比起赚钱更多的是热爱,所以很多的投入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至于时间和金钱反而成了那个最不值得计较的因素了。 她也想让他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