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双修观多久了?”延海大师问道。
“整整两年了。”连柱随口答道。
“你一直口口声声说学功夫,这两年难道学的不是功夫吗?”
连柱顿时无语,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好,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收你为徒,传授你内家拳。”延海大师和颜悦色地说道。
连柱欣喜若狂,只见他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双膝跪倒在地,左手掌心捂住地面,右手掌心盖住左手,连磕三个头,然后双手掌心向上摊开放在地面,接着左手掌心向下继续捂住地面,右手支撑着地面起立。这样动作持续三遍,相当于给师父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仪式结束,连柱正式成为内家拳的俗家弟子。
“师父,什么是内家拳?”礼毕,连柱忙不迭地问道。
延海大师武术造诣颇深,见徒弟提问,他便娓娓道来:
“内家拳将炼养之旨融于拳法中,具有贵柔尚意的特点,以心息相依、运行匀缓、意到气到、动静自如、以柔克刚、灵活婉转、莫测端倪为行拳要领。内家拳最大的特点是按外而伤内,得其精妙,则虽赤手空拳,而无刚不摧,敌虽有大力,无不披靡……”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连柱对武术的兴趣越浓,他比别人进步的速度就越快。
第二天吃罢早饭,延海大师开始手把手地传授连柱掌法。
师父说,遇任何强悍狂妄之人,勿生惧心;心神沉着不乱,乃能举动得当,气定神全,于此即先胜了一着。习艺之时,必宜潜心体会,若凭蛮力,绝不得窍诀。而须心如垂杨,意随流水,四肢轻灵,中节作主。若能如此,则能捕捉好机,刹那发劲,捷如闪电,虽四两之力,亦可拨倒千斤。
在神气满布方面,师父说,人之能者,谚称三头六臂,然必须一心作主。若心有所偏,则此手动,则余手皆弛。手多亦成无用,我如神气布满全身,全身灵劲,毫无间隙,人发而不能制我,我发而即能制人,皆赖神氧满注之功。
在多求练历方面,师父说,修习武技当求练历,故对练之事为习武要事。切勿自以为技术未精而气馁。务于对练锻炼技巧,娴熟技巧,领会要诀,与固定养气定心各耍则,如此身体力行,学会破敌工夫,而后百战不殆。
延海大师理论联系实际,把内家拳的要领逐一解读。
勤学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缀学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师徒俩一个真教,一个真学,不到一年功夫,连柱已深谙内家拳之精妙。
延海大师为了更好地培养连柱,他把自己当成了人肉靶子。起初,连柱不敢下手,他怕伤了师父。师父劝他道,放开手脚打吧,更何况你也打不到我。
连柱还有一个优点,能够做到举一反三,活学活用。比如说,师父传授一招,他能把这招拆成三招。这一点令师父刮目相看,这的确是块练武的好苗子。连柱也深深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两年的根基夯实至关重要,挑水练背力、练耐力、练轻功,抽驴皮条练掌力,转大树练绝活。
光习练掌法,连柱足足花了整一年。后来又用半年时间熟悉了各种兵器的使用要领。师父说得对,现在不是一个携带兵器的时代,但习武之人熟悉兵器则是基本素养。
这些年,连柱除了偶尔回老家探探亲外,其他时间大都在山上学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不间断。他也由青涩少年成长为一名孔武有力、果毅干练的青年,一米八个头,虎背熊腰,二目如电,太阳穴鼓鼓的,咳嗽一声也是两响,可见丹田蓄力深厚。
这一天,延海大师把连柱叫到身边,慈爱地问道:
“孩子,到凤凰山几年了?”
“三年半,师父。”连柱没多想,随口说道。
“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准备回家吧?”
“什么,什么,师父,您说什么……”连柱惊愕不已,半天没缓过神来,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连问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