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红酒让两个女人意识都不大清醒，朱倩文能勉强保持自己的思绪，而酒量稍弱的白桃已经伏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朱倩文打了个酒嗝，说话有些断断续续：“我，我自己叫代驾回去，桃桃，桃桃就交给你了，你要把她安全送回去，听见没？”
“我一起把你送回去吧。”顾曜不觉得她这个状态是可以令人放心的。
“没事。”朱倩文甩了下手，“我这个代驾是熟人了。”
她既然坚持，那本身并没有多少骑士精神的顾曜也不再多说，先尝试着推了推白桃，见她毫无反应，索性弯下腰将她拦腰抱起。
温热的躯体第一次如此贴近，夏季的衣服布料轻薄，无法阻隔两个人的体温交融。
白桃比顾曜想象中的还要轻盈一些，脸颊虽然圆润，躯干却很是瘦弱，好像自己用力一点就能将她破坏。
顾曜微微失神，扣在白桃肩上和腿上的手变得僵硬，不敢轻举妄动。怀里的人脆弱的像是什么易碎品，只能小心珍重地护着她。
朱倩文看他轻而易举地将白桃公主抱起来，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头脑被这幅画面刺激的清醒起来，半响后她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包，又拿上白桃和顾曜的：“走吧，你抱着她不方便，我送你们到车上。”
顾曜回过神，神色有点不太自然地向她道谢。
夜色终于浓重地侵染天空，月亮不再躲藏，而是带着几颗闪烁着的繁星在苍穹之上静静地注视着在黑夜也仍然喧嚣的城市。
朱倩文帮他打开车门，白桃被放置在副驾驶座位上时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声音迷茫地喊他：“元元？”
白桃意识不清，不记得自己在顾曜成年后答应过他，不再用他的小名称呼他。她短暂地回到婚前的学生时代，在盛夏的桃城和两位弟弟一起吹着空调吃桃子，简单而快乐。
顾曜给她系安全带的动作微顿，在黑暗的车厢中眉眼温柔，轻声说：“我送你回去。”
白桃眼睛半眯地胡乱应声，再一次被拖入梦眠。
朱倩文的熟人代驾也赶到了，朱倩文和已经在车上的顾曜道别，心情颇好地带着代驾去找自己的停车位。
*
因为要送白桃回别墅，顾曜没有开自己的车送她，而是直接开了白桃的车，进小区时可以直接通行不必再登记。等下他自己回去，明天再去一趟餐厅把自己的车开回去。
别墅没有一点灯光，看得出林斯不在家中。刚好，顾曜也不想见到他。
他将车子停好，这次没有朱倩文的帮忙，他先将门打开，而后才给白桃解开安全带重新抱起她。
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两个人再这样贴近他不像刚才那般僵硬，连白桃也把头颅靠在他的胸膛，自动找了个较为舒适的位置。
他在白桃婚礼时进过他们的婚房，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却在踏上楼梯的那一刻起，脚步先于头脑走进了记忆深处的那间房。
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明明是近六年从未踏足过的地方，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他甚至记得灯光的开关处。
房间被照亮，白桃不禁皱了下眉，把头往里埋了埋，想要远离光源。
感觉到胸口的动静，他垂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见她依然睡得沉重，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床上。
他蹲下来一手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帮她把鞋子脱下。纤细的脚踝一只手就能握住，白皙的肌肤在他微黑肤色的衬托下如玉一般光洁，微微蜷缩的脚趾圆润可爱。
眼睛像是被烫到，顾曜不敢再多看，用最快的速度帮她脱下鞋子，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制冷，再给她盖上银灰色的薄被。
白桃的气息逐渐安稳，她习惯性地翻了个身找到更舒服的睡姿，面朝顾曜。
线条圆润的脸庞脱去平日的温和，将这段时间的疲惫和憔悴暴露无遗。眉眼柔顺地闭着，嘴唇或许是因为喝过喝酒的原因格外红润。
顾曜明明今晚滴酒未沾，此时此刻却像是个被酒精蛊惑的醉鬼一样，神智麻痹。
墙上的影子在缓缓移动。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叫嚣。
她的丈夫对她不忠，她自然不需要再为林斯保持忠诚。亲吻她，拥抱她，告诉她，自己对她最真实的感情。
他不是什么弟弟的同学，帮忙过补课的弟弟。他成年了，是个男人，是一个喜欢她、爱她的男人。
他比林斯爱她更早，远比林斯爱她更深。
不想离婚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回过头看看他就行。
顾曜眼底掀起疯狂，纷乱的杂念占据他的思想。
“白桃。”他轻轻地念她的名字，床上的人对自己面临的危险毫无知觉，他声音极低，“姐姐。”
这两个字让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目光眷恋地停留在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