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明城空气中还弥漫着南方的潮湿,湿热的气温随着太阳的东升南移而逐渐升高。
位于别墅的一间卧室里,遮光性极好的窗帘将光线紧密的阻隔,而这片与光隔绝的空间内,似乎还漂浮着昨夜残留的旖旎气味。
床上正在酣睡的男人有些不耐地把覆盖在身上的薄被掀开,露出光洁的胸膛。
昏暗中,男人向一侧翻身,手掌熟练地往旁边摸去——
是空的。
手指微动,他缓慢地睁开双眼,看到身边已是空荡荡后,又闭眼将意识浅浅回笼了一番。
再过一会儿,男人坐起来俯身捡起昨晚胡乱丢在地上的长裤。
窗帘被唰地拉开,悬在高空的太阳顷刻照亮整个房间。
男人被阳光刺地微微眯眼,等适应后,他已经想起昨晚自己拉着白桃在家里作乱的画面。
神情厌烦地轻啧一声,男人转身离开房间。
林斯几乎没有思考便直径下楼,找到了在厨房忙碌的白桃。
和静谧安逸的卧室不同,厨房从一个多小时前就忙得宛如擂鼓震天。
灶台上、案板上,到处是食物的香气。
林斯被这些香味勾得腹部空荡,他慵懒地伸出双臂环住忙碌不断的女人:“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男人亲昵的微哑低语钻入耳中,白桃切菜的动作顿住,指尖酥麻,耳根连同脸颊一起绯红:“……不早了,已经十点多了,我等下就要出去接小曜。”
听到妻子嘴里的名字,林斯唇角抿直,厌烦的神色一闪而过。
只一会儿,他的唇边露出一点笑意,白净修长的手指勾起一缕长发,轻轻缠绕。
“他难得来,是该好好招待的……”
他声音渐低,微凉的薄唇覆在白桃的脖颈上,先是轻吻,而后重重舔舐,用牙轻咬撕磨。
白桃难耐地微仰着头,手中的事物已然放下,十指蜷缩。
“……老公……”她似欢愉似痛苦地叫他。
她想说不可以的,昨晚他们有过约定,不会在她身上弄出痕迹让顾曜看见。
但此时她一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顺从地承受林斯对她的掌控。
林斯微微抬头,看到白皙的肌肤上赫然留下一枚红痕,笑意盛浓地替她拨弄一些头发遮掩。
他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桃桃,我忍不住。”
白桃脸色通红地摇头,手指欲盖弥彰地拢了下头发:“……没事。”
林斯看她动情的模样心情好了不少,柔声说:“下次不会了。”
每次都这么说的……白桃在心里小声嘀咕,但依旧泛起了丝丝甜蜜。她和林斯结婚快八年,却仍然像恋爱时期一样充满柔情与爱意。
也许是林斯工作的原因,他们并不是天天粘腻在一处,因此还未迎来“七年之痒”。
唯有小小遗憾,她还没有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白桃喜欢小孩子,大学念的也是学前教育,因此婚后也十分想要一个孩子,让她和林斯的家庭变得更完整。
或许是缘分未到,她迟迟未能有孕。
想到此处,她心情微微低落。
林斯没有察觉到她现在的心情,而是问道:“顾曜……”他稍稍停顿,改了个称呼,“小曜是什么时候到车站?”
“十一点……”白桃回答,她望了眼外面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走到了10点42分。
刚才胡闹了一通,竟然没有注意好时间。
见她有些着急起来,林斯心中不悦,面上含笑地放开她:“你还没弄完吧?我去接他?”
白桃轻轻摇头,心疼地看他眼底下的青黑:“已经差不多了,还剩两个菜我回来炒就行。你熬了几个大夜才杀青回来,好好休息吧。要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不用特意等我们。”
听着预料之中的话,本就不想去接人的林斯微笑着点头,眼神落在她脖颈上,浅浅笑道:“快去吧,别让他等着。”
白桃将厨房匆匆收拾了一下,拿上钥匙离开。
林斯悠然地走进衣帽间,挑选着一会儿要穿的衣服,幻想着顾曜发现吻痕时的表情,心情愉悦地哼唱起来。
他可是很期待被发现的那一刻。
*
明城高铁站。
一个身着黑色T恤的年轻男人站在出口处,他头发修剪得较短,肤色较黑,脸型棱角分明。背着同样黑色的双肩包,身边还放着个行李箱。明明看着是个大学生的装扮,一双眼睛却很是锐利,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顾曜伸手抹了下额。
虽然是六月,但明城又湿又闷的气候还是让人额角发汗。
他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现在是11点25分。
刚才白桃给他打过电话,说是路上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