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是犟不过简纭的。
同样简纭因为对她关注甚少,被她这幅乖巧的相貌蒙蔽,自始至终觉得她听话懂事。
她算准不过两天简容便会回家。
不料,简容从那栋别墅将猫接回来,在学校的公寓一连住了四天。
想起后日便是拍卖会,张绪也出院了,她才回到家。
这般被牵制住不得不低头不是一次两次。
只因她软弱,她舍不得这泼天的富贵。
没想到成为“富二代”了,十几年前那种走投无路的滋味她还能感受到。
区别只是饭都吃不起和多少能混个饭吃。
简容到家的时候,简纭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聊天。
见到她来了,简纭招呼她:“这就是妈当年的高中同学,也是你们学校的教授。”
“盛教授好。”她和善地笑了笑。
面前这人长得俊朗,但既然是母亲的高中同学,估摸着已有了四十多。
其实简纭看着也很是年轻,只因她20岁生的简容。
“小容学的什么专业?”
简容虽觉得对方看他的目光中带着过度的打量,却还是笑着说了,“考古。”
“怎么会学这个?”
这是母亲的敏感话题,于是简容悄声道:“打小喜欢。”
没想到简纭听到了,自顾自地道:“只是个爱好而已,方家那孩子不是没了吗,后续的事情全是小容帮着打理的,她人聪明,能处理的事情可多了。”
简容在一旁走神。
临近饭点,跟着去餐厅。
简容走在前头,心中一直在想如何答复蒋照。
张绪看起来对她已经失去了兴致,母亲今日也没提起。
这事掀篇了,她和蒋照,也没什么必要。
至于蒋照自己,其实并不是非她不可。
他就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对方估计也不会拒绝。
走过一个拐角。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免得被突出的玻璃窗磕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后原本和母亲走在一起的盛教授,与她离得格外的近。
对方低着头。
她从窗中看到,那目光落到了她的腰上。
身上悄然涌起冰寒,四肢都在发麻。
她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简纭看到盛教授的头几乎要撞上那窗,便急忙将人拉开。
简容关注着后面的动静,愈发地感到难以呼吸。
——所以母亲是看到了的,甚至很清楚对方的意图。
她特地挑了个角落的位置,不料简纭瞧见,直接让盛教授坐在了她身旁。
手抖得不行,就连筷子也拿不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盛教授帮她拿了起来,递到她面前,“你害怕我?”
“嗯。”简容明白自己不能哭,只接过放在一旁,全程下来,都没有再次拿起。
可她虽然没有哭,眼眶却是红的,更加惹人。
“你导师是不是姓赵?”盛教授和她搭话,“我认识他,还和他打过球。”
“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他语调温和,却叫简容感到恶心。
她一直不肯说话,盛教授也自讨没趣,餐后与简纭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读了这么多年书,墨水都到哪去了?盛教授博学多才,还不够你聊的?”
简纭气她没能将老同学的心抓住。
有钱的她不要,有才学的她也不要,她也弄不懂简容的心思。
简容其实很想问,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过女儿。
但她表面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面对简纭的责骂,她什么都没说。
她沉静地去花园里剪下蔷薇,攥在手里,任由花刺将自己的手心扎伤。
这几支便是插在泥地里也能成活,她用纸包装捆绑好,从蒋照发来的文件里找出他的家庭住址,叫人送过去。
折腾下来的花瓣散落在竹藤桌上,零落不堪。
橙日落到窗边了,发出刺眼的光芒。
简容这才意识到。
就在刚才,她冲动之下答应了蒋照。
但她与蒋照,天差地别。
这大概只是从一段糟糕的婚姻到了另一段更糟糕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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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纭虽然不满她的举动,却还是将她的卡解冻。
简容知道自己母亲不是个那么容易羞愧的人,大概是还有别的原因。
管家送过来一个小盒子,因急着出门,她放在一旁,并未留心。
只是一个慈善晚宴,也不会有人注意她,她便只穿了件米白色包臀垂地礼裙,后背是镂空的,从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