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已经站起身来:“你们说什么都行?可以走了吧?老娘都有多久没有动过手了。”
……
……
城主府地下大阵中枢,无数繁复的阵法纹路向中心而去,簇拥着一块高高凸起的石台。
石台四周各有一簇飘荡的灵活,中间一个大水池,水雾在水池上翻腾不许,逐渐向台阶下蔓延。
邢飞一个人走过寂静无声的通道,期间有数不清的视线扫过再收回,看着水边边沿那个影影绰绰的背影,邢飞默默想到,就算他很多年前就已经是亲卫军的大统领,是白豪的心腹,但白豪私下里还培植了多少势力,除了白豪本人恐怕没有人能够清楚。
“什么事?”
白豪的声音很平静,伴随着弥漫整个空间的药香传到邢飞面前。
邢飞停在石台下,抬头说道:“这几天,末将一直在整肃军中纪律,现在初入内城,都必须验明身份,记录来去目地的。”
“嗯,你做得很好,如果有人胆敢带头不遵守这项规定,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邢飞抿了抿嘴,整个空间沉默了几个呼吸,水池中荡起哗啦啦的声响,白豪挥散雾气,看向台阶下的邢飞,皱眉道:“还有什么事?”
邢飞平静道:“谢修发现外城失踪了很多人,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白豪一张脸半隐在雾气中,眼角轻轻抽搐,“这是焚息的事情,怎么,葛山是找上你了吗?”
邢飞抬眼,和水汽后白豪的眼睛相对,摇头道:“末将只是在整肃城门军纪时发现,最近确实有不少人口往内城流动。”
白豪漠然道:“城主府被毁了大半,修德坊那边又在新建赈济的地方,你就算不管这些政务,也应该知道军队损失惨重,急需大量有生力量,哪里都缺人,这些事情,我是希望你们能够为我分忧的,而不是一件件说出来让我心烦,不能安心养伤。”
邢飞眉头一挑:“这么说,这都是下面人办的事,城主不知道?”
哗啦——
白豪直接在水池中站起来,露出伤痕累累的上身,肃声道:“你觉得呢?下次还是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邢飞低头称是,眼底闪过几丝复杂神色,说道:“我已有一旬未见过兄长,不知道城主把他转移至何处。”
白豪转身靠着水池边沿坐下,平静道:“他之前一直被安置此处中枢疗伤,我令人重新为他打造了一处小型药池。”
“我能去见见兄长吗?”邢飞问道。
白豪道:“不能!我替他求来一枚重塑丹,他现在正值关键时期,不要去打扰他。”
城主府地下的大阵名为幽焰阵,据说是当初建城选址时,有人发现了地下的天然炎脉,借由地利之便,打造出的一座攻防一体大阵。
此阵等级已经达到地阶中品,若是在关键时刻引爆地下炎脉,便是超凡后期闯阵也要饮恨。
邢飞从这处阵法中枢离开后,直接回到了城主府内的地面上,他独自一人走过廊道时,一根大柱子旁已经跟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迎了上来,眼神示意,轻声道:“怎么样?”
邢飞紧抿着嘴巴摇了摇头,等到两人一起离开城主府后,邢飞抬头看着夜空,问道:“你真是亲眼所见?”
葛山视线扫过远处的一队巡逻亲卫,凝声道:“我在第三层的迷阵里闯了很久,才进入城主府这边的幽焰阵,恐怕当时你们都还在追那木青,我亲眼看见……看见城主吸干了你哥的精血。”
邢飞眼睑一跳,“他说我哥正值重塑身体的关键时期,不让我见。”
“消失的那些人呢?”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葛山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修为不如你,从那迷阵离开后便会直接进入幽焰大阵的边缘,我一直在怀疑,幽焰阵之下还有一个大阵,不然藏不住这么多人!”
邢飞看着葛山问道:“你进入天牢的事情,除了罗开还有谁知道?”
葛山平静道:“知道的人很多,牢里的人,看守的人,但他们都接触不到白豪。”
邢飞脸上一阵犹豫,葛山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笑道:“你放心,罗开这人很聪明,他现在已经装备观望,所以就算发现我不对,也只会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机会……
邢飞心里复杂,说道:“你这么多年都没向我坦诚过你的身份,为什么那天却又要告诉我?你这种前城主府的余孽,我可以随时杀了你。”
“余孽也好,叛徒也罢,都不作用了……”葛山回身看着那在夜色下隐隐约约的残破轮廓,眯眼回忆着过去,低声道:“我以前渴望过权利,但却在无数个夜晚里被血与火惊醒,我其实想做一个好人。”
“好人?”邢飞重复了一边,眼里闪过许多恍惚。
葛山领着邢飞朝某个方向走去,低声道:“南门是内外进出要道,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