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世安眼睛猛地瞪大,腿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活像见了鬼般,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会是你!”
“爹爹,”谢咏萱见谢世安往后撤,手上剑却没松半分,一副警惕样儿,忙求饶道,“是我啊,快放下剑,孩儿脖子都快被割断了!”
谢世安紧紧盯着那张脸,他像是极难抉择般,剧烈喘息几下,终究还是咬着牙,缓缓放下了手中剑。
“萱儿,”谢世安声音格外疲惫,眼中透着无奈,“你为何要和爹爹玩这出?”
“爹爹,”谢咏萱面带讨好,脸上都快笑裂了,“我这不是和您玩玩儿吗?没想到,您对我动真格的了,嘿嘿。”
“库房着火,此事可不小,”谢世安剑眉竖起,怒瞪了谢咏萱一眼,嗔道,“你好端端的,上那里玩做什么!”
“哎呀,爹爹,”谢咏萱虽勉力维持着微笑,腿肚子却在打颤,“我,我就是和您开个玩笑。您,您别生气嘛。”
谢咏萱想伸手晃一下谢世安袖子,在见到谢世安黑如锅底的脸色后,他悻悻收回手。他的脚尖轻轻往后转,不着痕迹后退些许。
将军府。
管家见着那木盒,虽然暂时放下了心,却总感觉不大对。
本着谨慎态度,管家屏退左右,独自上前,摸出暗处秘钥,轻轻打开木盒。
出乎意料,那秘钥不知怎的,死活插不进去。
“诶,”管家俯身,仔细摸索对应锁口,眯起眼睛,凝神对准,终于插了进去,他不禁低唤,“好嘞。”
管家手在颤抖,他屏住呼吸,轻轻将木盒盖子掀开。
一褐色物体躺在其中,它如成年男子手掌长,还带着几条根须。看起来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管家见着它后,却是心中大石落地,舒了一口气,手中准备合上盖子。
“嗖——”
管家身后忽地传来破空声,他似有所感,抄起木盒,转身看向暗器来处,矮身躲避,一气呵成,像是做过多次此类动作般。
他本是能躲过的,却忽略了暗中袭来的第二枚暗器,肩头衣服瞬间撕裂,肩膀擦出一道血痕。
管家即刻身子麻了一半,看到那暗器黑色光泽,他心中了然。这暗器八成淬了毒,能让人瞬间丧失部分行动能力。
“来者何人!”
管家大喝,声音在小小密室回荡,他已不好奇面前人如何来到的密室,只想与暗处之人尽力周旋,拖延时间。
京郊。
谢世安反手牵住谢咏萱,面上带着笑容,瞧着就像一个慈父:“萱儿,爹爹不怪你,咱们一起回家吧。”
“别,别了吧,”谢咏萱怯怯笑着,尝试从谢世安掌中抽手,“爹爹,我,我还有事呢,您先回,我待会儿就回。”
“有事?”谢世安眉梢一挑,手上利剑霎时递出,卡住“谢咏萱”脖子,声音瞬间变得狠厉,“我看你是急着回去向主子复命吧!”
“啊,”原蒙面人惨叫出声,“好汉饶命!”
“说,你到底是谁?”谢世安身体微微前倾,眉毛皱起,极具压迫性,“为什么要冒充萱儿?”
“我,”那人眼见自己跑不成,又被谢世安手上这剑一激,鼻涕眼泪刷刷往下流,看起来形象全无,“我不想死啊!”
随着那人脸部剧烈动作,他的脸像是遭受了什么蹂躏般,皱成一团,瞧着可怖极了。
谢世安看着那张辨不出五官的“脸”,他胆子不小,但见此情景,头皮麻了一半。
“说!”谢世安虽心下惊悚,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是一副凶狠样儿。
这人着实可恶,不,该是他背后之人可恨,竟想出如此下流招数,让人易容成萱儿的脸,混淆自己视听。
可这人明显实力不如自己,他们派此人前来,到底是为何?
谢世安眯起眼睛,这个人,之前好像说过,“我只是用来转移视线的”。为何要转移视线,转移谁的视线?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冒芽——看他现在拖住了谁,不就知道了吗?
谢世安倒抽一口凉气,不敢再多停留,迅速点了面前人麻穴,提溜起那人衣领,像拖着个麻袋,转身向将军府飞奔。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谢世安来不及后悔,他紧紧咬牙,口鼻间喘着粗气,虽感到内力耗尽,腿如同灌铅般沉,他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缓缓的意思。
但愿,还来得及阻止他们的阴谋。
库房暗门内。
管家将嘴唇咬出血,才勉强维持住一线清明。
暗处敌人堂而皇之露面,他面上蒙着黑纱,手中长剑飞舞,在狭小空间里如银蛇吐信。他招招致命,处处砍在要害处,像是对管家怀中木盒之物势在必得。
“老头子,”蒙面人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像是刻意压低,喉咙仿佛有千年化不开的痰一般,“劝你卖个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