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之后,顾仪顺利诞下一名男婴。
洛烟作为侧王妃,关心王妃生孩子,虽是情理之中,却不是洛烟的初衷。
她的初衷是——收鱼竿。
渔民放鱼饵钓鱼,大鱼上钩了,现在是收鱼竿的时候了。
当洛烟听到祥和宫的侍女匆匆传唤产婆时,她便迅速来到了祥和宫。
“王妃,不要怕,有我在呢,您尽管放心把孩子生下来。”洛烟来到王妃的床榻前,深情款款地同王妃保证,有她在,别怕生孩子。
关于生孩子,洛烟是过来人,顾仪此刻听着洛烟这话,还真的很安心。
女使,侍女都忙成一团,尤其是王妃歇斯底里的喊疼的时候。
产婆终于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男仆。
这个男仆,洛烟一眼便认出来了。
他就是即将出生的孩子的父亲——杜休。
男仆帮产婆提着接生用的工具箱,说是箱子沉,产婆年纪大了,提不动。
洛烟假意不认识杜休,任由杜休站在王妃的寝殿外。
杜休还真的是贪心不足,不仅想要让孩子出生在摄政王府,当小世子,还想要身临其境地体会当父亲的快乐。
王妃怀着孩子的这十个月,杜休也没少半夜来王妃的寝殿,摸摸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隔着肚皮跟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现在王妃即将把他的孩子生出来了,他也要全程陪着,听着动静。
好得很,杜休越是关心这个孩子,洛烟越是满意。
一个时辰后,杜休终于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哭声,他终于当父亲了,而且,他的孩子是小世子。
堂堂护国大将军的嫡出大女儿是他孩子的母亲。
他一个小地方小家庭出生的人,能让护国大将军的嫡出大女儿给他生孩子,何等荣耀啊。
他一个无父无母,无家世背景的人,有个后代,养在摄政王王府里,享受着小世子的生活待遇,何等荣耀啊。
将来,他是世子的父亲,何等荣耀啊。
就算这些只能默默藏在心里,不能见天日,只要他自己知道,也足矣。
他满脸幸福的笑容,心里不住的默念:“生了,生了,我的孩子终于出生了。”
“别太激动,小心被人看出端倪。”洛烟蒙着面纱出现在杜休面前。
她手上握着一卷打磨光滑的羊皮,这是皇家用来记录重要事情的。
“侧王妃?”杜休记得,在草屋,侧王妃也是这样蒙着面纱见他的。
现如今在祥和宫,见到侧王妃很正常,但是,他出现在祥和宫就不正常了。
杜休故作镇定,语气坚定道:“我是替产婆提箱子来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是里面刚出生的孩子的父亲。”洛烟柔声细语道。
“侧王妃莫要胡言。”杜休一直低垂的脑袋,终于抬起来,与洛烟对视。
洛烟笑意盈盈,她不怕杜休不承认,因为她很懂,为人父母的软肋就是孩子。
“既然不是你的孩子,那我便进去掐死那孩子,反正王爷不想要王妃给他生孩子。”
说着,洛烟便转身欲进去,被杜休一把抓住了手腕。
“不要!”杜休哀求道。
杜休认识的侧王妃是心狠的,能把他打趴在脚底下踩的女人,杀个孩子还不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你看看这羊皮卷上写的内容,可否属实?”洛烟打开写满罪状的羊皮卷,递给杜休过目。
上次在草屋,洛烟问他是否承认自己酒后同水瑶说的话,他当即否认。
这次,洛烟用他刚出生的孩子的性命做威胁,看他承认与否。
不承认,便进去掐死那孩子。
承认,便在羊皮卷上画押。
“侧王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果然嘴硬!
“我还有一卷,是我自己画押的承诺书。”洛烟打开另一卷用纸书写的承诺书。
洛烟猜测,杜休不会轻易承认,即便用孩子的性命做威胁。
毕竟,承认了酒后真言,他大概就活不成了。
自私的人,永远是最珍视自己的生命。
既然如此,为了让杜休相信她,洛烟写了一份承诺书,承诺杜休不会受牵连。
“我凭什么相信你?”杜休愤愤道。
杜休还真是不轻易信任他人的人,拿孩子作威胁,并有洛烟的承诺书,杜休依然不买账。
今日,杜休必须在羊皮卷上画押。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以为不承认偷取帅印,就无罪一身轻了吗?”
“此话怎讲?”杜休不解。
“我有人证,证明你与王妃私通,那孩子是王妃和你生的,你还是得死。但,如今,你要是在羊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