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前世,她一直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相安无事的待在芙蕖院,让王爷很是放心,是以王爷才从不花心思在她身上,整日埋头治理朝政。
现下,王爷见了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自个儿都敢出王府了,再不跟上,恐怕要丢了。
这才放下政务,紧跟着她,还派了马车,说是,她想去哪里,他便陪着她去。
王爷强行把洛烟扶上马车,他不管洛烟是否愿意。
洛烟是真的生气了,在马车上如何寻人?这不是捣乱么?
她把马车的帘子掀起,看向窗外,如此也只能看一边,另一边看不到,如何是好?
“王爷,我要下车,我还是喜欢走路。”洛烟不想跟他说,她在马车上不方便寻人。
“爱妃体虚,走路多有不便。”王爷单手揽着洛烟的蜂腰,令洛烟无法起身。
她浑身躁郁不安,掀起来的帘子也不得不放下来,街道上的百姓都认得这马车是摄政王的专用马车。
故此引来众多目光和喧哗。
她感觉很不自在,在仙界没有这样的场面,前世也不曾在马车上如此巡街式的出行。
“王爷,让我下车。”洛烟音色冷厉。
马车果然停下来了。
“王爷,前面的路被堵得死死的。”马夫报。
“一群刁民,竟认不得本王的马车。”王爷探头查看,前方聚集着一大群百姓,好像在围观着什么。
“为官者,不可妨碍百姓的正常活动,我们下车吧。”
终于有理由可以下车,洛烟话音刚落,便迅速起身下了马车。
王爷紧随其后,唯恐爱妃如手中流沙,稍不留神,便从指尖溜走。
如此可人漂亮,如仙女下凡的爱妃,可是人见人爱的,再者,街上男子又不计其数。
想到这里,王爷抓过洛烟的双手,让其抱住自己的手臂,身体紧靠着,并列而行。
“怪本王不好,竟让爱妃还有力气走路,今晚看本王表现,明日,别说走路,定让爱妃连床都下不来。”
王爷说完,不羞不臊,斜着脑袋,微笑着凝视洛烟。
上一世,王爷如此撩拨,无论何种情况下,洛烟便都服服帖帖,任由王爷摆弄。
现下如此撩拨,洛烟不作任何反应,王爷很挫败,以前的爱妃不是这样的。
今日之前,哪怕生气,哪怕他有意冷落,过一天两天,只要他说两句好话,软话,她当下便又黏上他了。
今日的她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并没有惹她生气,并没有冷落她,他为何得这般待遇?
难道顾仪说的是真的,爱妃有别的男人了?爱妃不爱他了?
正在王爷出神之际,洛烟已经挤进人群里,原来被团团围住的是一名可怜的女子,正在哭诉。
在女子的抽泣声中,洛烟听明白了。
女子是在广云台接客的,因忍受不了一个男客的长期折磨,只得逃跑,刚跑到街上,便让老鸨揪住,正此时被一位打抱不平的侠客拦住了,召来街上的百姓一起评评理,百姓便都围观可怜女子诉苦。
女子名唤水瑶,在广云台接客已有五年,一直是广云台的花魁。
刚到广云台的她被一个名唤杜休的男客看上,于是杜休便经常来,只点名要水瑶。
杜休在房事上对水瑶粗暴无礼,水瑶不堪其辱,身体早就被玩坏,曾病倒过好几回,生病期间杜休也不放过她,一掷千金,水瑶一旦拒绝,老鸨便要打她。
今日下定决心逃跑,没想到被老鸨逮了个正着。
“今日,谁肯为小女子赎身,我便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恩人的恩情。”水瑶眼泪止不住的流,哭声倒是很小,生噎抽泣着。
洛烟看了很是担心,怕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这样没了。
“老鸨,我替她赎身。”洛烟这时候并不知道欺辱水瑶的男客——杜休就是她要找的人,她给水瑶赎身,纯粹是出于怜悯。
不过,杜休这个名字,因着与她表哥同名,是以非常熟悉,咋一听时,她脑海里立刻就浮现了有关表哥的记忆。
杜休表哥是大姑姑的小儿,因双亲都上了年纪,体弱多病,表哥年仅八岁,便成了孤儿。
洛烟的父亲收养了杜休,当时只有六岁的洛烟,并没有特别关注这个表哥,她上头本就有三个亲哥哥,她不需要再多一个表哥。
只当家中多了一个可以叫唤的名字,杜休。
“我已经有三个亲哥哥了,你不是我亲哥哥,我不叫你哥哥,就叫你杜休。”
“叫我杜休就很好,我也不想当你哥哥。”杜休心里盘算着,长大后要当这漂亮妹妹的夫君。
杜休既冠,洛烟的父亲给他在军营谋了一件差事,后来父亲被污蔑叛国之后,洛烟便也就没再见过他。
水瑶口中的杜休应该不是她的表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