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盯着他,“那你告诉我,你弄这些水果糖给她们要干嘛?”
王狗剩吓得不能思考,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决定不能被定性为流氓罪,“我就是让那傻子走开,我好跟琳琳说让她跟我回家。”
周围一片嘘声。
这是变成承认,一个老光棍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回你家,要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王狗剩终于意识到这话不对,他急急忙忙找补,“我娶了她妈,算是她后爸,我没孩子,想养她给我养老送终。”
王德全依旧盯着王狗剩,没有说话,似乎再思考什么。
李小凤边哭闹边关注发展,这个王德全不算什么好人,他为了自己的政绩和王家沟的面子,把周晴自杀前写的举报信藏了起来。周晴在信里写王狗剩逼她让朱琳琳给他生孩子,她没办法才把朱琳琳送走,自己没法跑只能上吊。
李小凤心思一转,指着王狗剩,哭哭啼啼地说:“大骗子大骗子,你要姐姐脱裤子给你生孩子。”
王德全闻言抬脚狠狠踢翻了王狗剩,“混账狗东西,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还是不是人!”
王狗剩被民兵连夜押走,没几天消息传来,王狗剩全招了,他确实想把朱琳琳弄回去给他睡给他生孩子。
据说公安的手段都还没用上,王狗剩吓得屎尿横流,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最终判了虐待罪和流氓罪,直接拉去县城广场当众枪毙。
王狗剩这事把王三牛吓得不轻,他现在恨不得离朱琳琳十万八千里。
朱琳琳暂时宣告安全,那也只是暂时的。
好日子只过了一年而已,赵婆子劳改结束回来了。
李小凤看着依旧硬挺的赵婆子真是又气又佩服,这老东西真抗造,都这样了还活蹦乱跳。
赵婆子身体好,但是精神却不大好,怎么说呢,这个充满屎臭味的经历没摧残她的躯体,却给她带来了不能修复的心理伤害。
她的鼻子闻不出臭味,其他味道都能闻出,只有臭味不行。
必须得备一个拉屎的器具,因为她拉屎的时候不能看见屎,否则立马失禁,所以她不能上茅房拉屎。拉完倒掉还得把器具洗干净,不能沾了屎,否则看见就失禁。
还有就是听到屎、大便、粪这组词就会浑身发抖。
但是即如此也不影响她试图重新掌握家庭大权,她以为只要把王铁柱哄好,这个家就还是她说了算。
只是很快她就发现,目前这个家里掌权的人似乎不是王铁柱,王铁柱除了干活吃饭,万事不管。
难道是王大牛?
赵婆子又盯着王大牛好几天,发现大儿子和他爹一样,吃饭干活睡觉。
最终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赵婆子终于确定管家的人,竟然是她的大孙子王耀宗。而王耀宗因为被她害得失去了会计的工作,对她再不复往日的孝顺,可以说是半点耐心都没有。
这事也很合理,王耀宗被赵婆子害得失去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和一个家境十分优渥的岳家,作为赵婆子的丈夫、儿子难道不该心怀愧疚吗?
王铁柱深深觉得对不起大孙子,王大牛很后悔没能想尽办法把儿子摘出来,王二牛原本就没话语权,王三牛是赵婆子虐待孙女的受益者,说白了也是害得王耀宗失去工作和岳家的祸首之一。赵春花自然要向着儿子;至于张菊花和她生得赔钱货们,算什么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王耀宗说什么大家都没意见,久而久之,这个家就是王耀宗说了算。
赵婆子搞清楚对象,就觉得和大孙子争权还不轻轻松松?
结果刚出手就被王耀宗无情地镇压了。
依旧是一点小事,不过农村的家庭里不都是小事吗?
一年干下来,一家人刨除吃喝,公分还有富余,大队里给出几个方式,第一换钱,第二换粮,第三结余到来年,可以少分活。
赵婆子立马嚷嚷道结余到来年。她这个选择是大部分人家的选择,毕竟现在大锅饭,要粮干嘛,再放坏了多可惜;至于钱,给不了几个,而且没有票也花不出去;
但是结余到来年就不一样了,可以光吃饭不干活很多天,等于是带薪休假,多好的事啊。
赵婆子心里都规划好了,就用这些结余让宝贝儿子在家歇着。一年多没见王三牛,王三牛已经和地里的庄稼汉子一般无二,再也没读书人的模样,把她心疼坏了。
赵婆子想得很美,结果王耀宗轻飘飘俩字,“换钱。”
王铁柱立马披上衣服去大队领了钱回来,并把钱交给王耀宗。
赵婆子叫道:“老头子!”
王铁柱看她一眼,很不耐烦,“消停点,别给耀宗找事。”
王耀宗慢条斯理将钱装进口袋中,瞥了赵婆子一眼,“奶奶,你有案底,还是老老实实待着比较保险,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家里外面哪哪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