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没有那么大的仁慈,如果不是因为顾微,他愿意以当下的一身军功。
就算换不得大将军顾忠一个尸首分离,那也得让他丢官弃爵,真是可笑,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弄人。
冯朝明听懂,江寒话中之意,连忙跪下祈求道:“王爷,王爷饶命,臣回去后绝对闭口不言此事,要不,臣回去后就向陛下告老还乡,还请王爷饶臣一命。”
江寒长袖一挥,冷面如霜,声音幽沉:“放心吧!本王不是那种不讲理之人,此事与你无关,你告老还乡反倒是大夏皇朝的损失,只要你保证对于此事,今后绝口不提就行。”
冯朝明愣了愣,连忙磕了好几回响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臣回去后一定把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绝口不提,绝口不提……”
江寒冷冷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多费口舌,他重新起身往门外走,在越过冯朝明时,脚步忽的一顿。
淡淡道:“好了,你也不用再磕了,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便可,等拿到和谈文书,你就启程回京向皇帝陛下复命吧。”
“是,王爷。”
冯朝明说完,江寒就已经离开了议事厅。
江寒前往边境之时,还特地经过王府,远远的看着王府大门,现在的他倒显得异常冷静。
他想见顾微,又不敢去见顾微,他害怕,因为长辈之事,他控制不住,他怕自己在她面前随意发火。
这两日,江寒已经明显看出她憔悴了很多,他担心,顾微因为再遭受委屈,而引发任何不适。
她身子弱,还怀着孩子,大夫早就说过不能让她受到刺激,就算言语上也要尽量避免。
更何况,对于此事,她毫不知情,无论如何,她都是无辜的。
江寒看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才恋恋不舍的挥鞭策马,扬长而去。
夕阳已缓缓落下,彩霞正渐渐浮现,江寒来到边境已是傍晚时分,一名边境将士连忙进去向樊胜和王冕禀报:“樊将军,王将军,王爷来了。”
“王爷来了?”
边境已经停战,按理说只要王爷一道命令,他们就可以撤军,根本就不需要江寒亲自过来。
樊胜和王冕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虽然疑惑,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起身往帐外走去:“王将军,走去看看。”
江寒刚下马,樊胜和王冕就齐齐的走过来行礼道:“拜见王爷。”
江寒一如既往,语气随和,抬手虚扶,“两位将军不用多礼了。”愣了愣又道:“匈奴儿退兵了吗?”
来此之前,他就要求匈奴儿一个时辰后要看到耶律神玄的人头,而他刚才绕了远路,前去王府一趟,时辰早已经过了。
樊胜不敢隐瞒:“回王爷,匈奴儿为了促成这次和谈,速度也是极其之快,送来您亲手书写的盟约和耶律神玄的人头,就迫不及待的撤军。”
江寒点了点头,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匈奴儿不敢拿几十万的身家性命做赌注。
倘若战争早起,北方的游牧民族定然死灰复燃,到时双方夹击之下,匈奴儿将会面临灭国的风险。
江寒“嗯”了一声,吩咐道:“既然如此,樊将军你也带大军回去吧!这里就有劳王将军继续留守。”
“是,末将遵命。”
两人一起躬身回答,樊胜蹙了蹙眉,问道:“王爷,既然边境战事已了,王爷为何还要前来。”
江寒拍了拍马背,轻咳两声,有意逃避这个问题,他父亲已经死了五年,大夏也安定了五年。
此事一旦传开,边境必然不稳,朝廷定会动荡,他江寒世代就是为了守护这个匈奴边境而活。
所以此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手握重兵,若想复仇,只需向陛下要求一道圣旨便可。
可是那样的话,顾微如何承受得住,他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但那封信确确是真的,他深陷两难,一时间无法抉择,他只想逃避,只想一个人先静静。
“无事,只是随便过来看看,你们按照命令行事吧!”
江寒的声音略显勉强,两人相互对视,皆是不解,可王爷既然闭而不答,他们也不好过问太多。
“是 ”
两人低头一起离开,江寒叹了口气,径直往营帐走去,进了帐内,就喝退了所有将士守卫,独自一个人埋头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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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眼看天色已晚的顾微,站在房门口痴痴的等待着,小洛看着心疼,不由的开口道“小姐,外面天凉,王爷应该是有事耽搁,要不您进去等吧!”
今日虽然出了一缕阳光,可依旧还是冬天,寒气未散,特别是傍晚过后,冷风如刀,轻轻拂过,便能使人脸颊上感到刺疼刺疼。
顾微垂眉,鼻梁之上忽的一阵酸楚,在整个身体上蔓延开来,说好的一会儿就回来?为何却迟迟不见人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