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只是随意地咬了几口,然后躲到办公室一角,开始折纸飞机玩耍。
不久后,小张来访,他是我爸用来联系李老居士的中间人。 他一进门,就满脸笑容地问我爸:“国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爸暂时放下筷子,递给小张一根烟,慢悠悠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知道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人住哪儿。 考虑到他为我们找到了这么好的地方,我得亲自去感谢一下。 ”
小张点燃烟,笑容依旧灿烂:“哦,我之前忘了告诉你,李老先生就住在邮局家属院。 就是最里面那栋楼,一楼东边的第一个单元。 ”
一楼东边的第一个单元?难道就是我们楼下的那户人家?
听到这里,我爸的表情也变了,半信半疑地问:“那不就是我们楼下的住户吗?”
我不禁对楼下那家的情况感到好奇,他们院子里总是搭着一块黑布。
“对,”小张补充道,“李居士有个女儿,患了一种罕见疾病,光线对她有害。 为了遮挡阳光,李居士不得不在院子里搭上黑布。 我看来,李居士真是个不幸的人。 这些年里,尽管他帮助了许多人,却仍未能治愈自己女儿的疾病。 ”
刘海龙的爸爸一直默默地吃着包子,这时也抬头感慨道:“的确,这不就验证了那句话,好人难寿,祸害留千年。 ”
我爸对李居士的家庭背景似乎不太感兴趣,只是随意询问小张:“那李居士平时是做什么的?”
小张沉思片刻后回答:“据李居士自述,她年轻时曾是一名巫婆,后来皈依佛门成了居士。 至于其他的情况,我不太清楚。 但她的过去作为巫婆,似乎相当可信。 你们家也经历过那种事,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之所以认识李居士,是因为我大伯家曾遭遇类似困扰,由李居士解决。 我自己也因难觅佳偶而苦恼,是我大伯提供了李居士的联系方式。 这两年我的境况你也知道,多亏了李居士的帮助。 ”
我爸听着小张的解释,不停地点头,我心里却隐约感到不安,预感今天下午我可能无法如愿见到老柴头。
为了表达感激,小张离开时,我爸还特意给了他一条烟,那本是为老柴头准备的。 这让我更加确信,我爸并不打算带我去见老柴头了。
小张欢快地接过烟,笑着离开了。 他走出门时,阳光正好照在他的头顶,我似乎能隐约看到一圈淡淡的黑气围绕着他的头,但又看不太清楚。
下班时,我爸骑自行车带我直接回家。 路上,我试图问我爸关于小张叔叔头上那股黑气的事,但我爸似乎心事重重,没听到我的问题,也就没回应我,我也就没再问。
回到家,我妈已经做好了晚饭。 我爸把我送到家门口,然后去卧室拿了一些剩下的租房钱。 我妈好奇地问我爸拿钱做什么,我爸只是简单回答说“有用”,就急忙出门了。
我猜到我爸可能要去哪里,便趴在阳台上向下看。 果然,我爸下了楼,直接走到了一楼的门前,敲了敲门。
很快,我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谁啊?”
那声音尖锐又嘶哑,听着就像是指甲刮玻璃的声音,让人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爸似乎也感到了些不适,我看到他皱了皱眉头。
门开了,但因为被黑布遮挡,我看不清门后那位老太太的样子。 不过,我能看到我爸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既惊讶又带着一丝厌恶。
“你是李居士吗?”我爸没等老太太回答,就先开口了,脸上还勉强挤出了笑容。
老太太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气回答:“你是谁?”
这种冷淡的回应让我爸有些措手不及,他赶紧回答:“我是你楼上的邻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