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再去一次五楼,不仅是去寻找新的线索,也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诸多猜想。
尽管那个东西在之前还在五楼。
我沉下心,背靠着楼梯边粉刷的白墙,墙面经历了许多年头,尽管在多年前重新粉刷过一次,但这几年过去,墙面仍旧无可避免的泛出淡淡灰黄,还有一些被涂鸦喷广告的少许痕迹。
我愈发觉得奇异,尽管医院里有电梯,这半年里,我也因为电梯偶尔的堵塞,在这十几层的楼梯里跑上跑下,从而熟悉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墙上几个较为明显的黑点,我也印象深刻。
但这些白墙上的涂鸦,与我在记忆里完全一致。
“这里有个大写的Y,我应该是在九楼到八楼的楼梯上。”
我抚摸着泛黄的墙面,默默回忆着真实医院的构造。
这里是九楼到八楼中靠近八楼一边的楼梯间,但在这个诡异的医院里,这是八楼到四楼的楼梯间。
我回头去看靠近四楼的楼梯间,但这一面的楼梯间里的涂鸦特征却与四楼到三楼的墙面特征一致。
“这是把四楼到三楼的楼梯与八楼到九楼的楼梯拼在一起了吗?”
我缓步朝着八楼走去,第三层阶梯边脱落了一小块,这个细节愈发确定了我的猜想。
“特征完全吻合,这就是一个随意拼装在一起的诡异楼梯间。”
我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久,而是集中精神,沿着风平浪静的八楼朝下走去。
尽管是去八楼,但我放弃了更近的四楼路线,选择沿着八楼一直走到五楼。
那个东西大概率不清楚八楼与四楼之间是联通的,它之前便已经去过七楼,不太可能从五楼向上走,而是一直向下,从而发现八楼与四楼联通的事实。
尽管那个东西与人类没有半点关系,但我依然将其代入到人类的思考模式进行分析。
“因此,现在这条路说不定才是最安全的。”
我沉下心,接着朝七楼走去。
同样,七楼什么都没有,平静的走廊让我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回到了那个普普通通的医院,如果自己嘴里的那团被抿快要彻底融化的空气有味道的话。
我相信就算现在能听到声音,身处七楼的我,大概率也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愈发谨慎,连续两层楼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那么,下面三层楼遇到那个东西和女孩的概率就更高了。
脑袋缓缓探出六楼,同样没有怪异之处,各个房门紧闭,6-12也一切如常,我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情也有所舒缓。
在六楼,我多停留了一会儿,仔细闻了闻这层楼的气味。
那股让我记忆深刻的恶臭气味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仅仅一段时间,让我几欲作呕的糜烂气味就彻底消失,不复存在。
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两次闻到这种气味,都是在6-10开门的时候,很显然,那股气味的源头就在房间里。
房门紧闭之后,气味瞬间消失也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沿着楼梯间不断向下,我在心里已经做好直面那个东西的准备。
眼前的灯光渐渐黯淡,不复前几层楼的明亮,这是唯一没开灯的楼层。
但我反而感到自然了不少,这所高龄医院那微微发颤的白炽灯,就像是因恶魔降临人间而狂热起舞的信徒。
走廊上与我第一次来一般无二,连此前地板上那一大片从那个东西身上脱落下来的恶心肉块,随处可见的昆虫残肢一并消弭不见。
我有些奇怪,但还是暗暗记下了这件事。
我已经数到了1327,距离上次响铃过去了五分多钟,时间非常宝贵,但我仍旧十分谨慎的踏上五楼的光滑瓷砖地板。
为了预防藏在暗处的那个东西,我从进入五楼开始,便挨个检索各个能打开的房间。
检查室没有什么问题,配药房也不像是能塞下那个东西的样子。或许这里是医院职工的工作楼层,男女厕所十分狭窄,供两个人并排行走都十分困难。
但我仍旧仔细检查了每一处阴影与角落。
剩下几个房间一个也打不开,应该是在此前就已经上了锁。
但药房前后两个门都关上了。
我有些奇怪,瞬间提高了警惕,在那个东西冲进来后,我关上了后门,那前门是谁关上的呢?
我打起十二分的注意,轻轻走到前门,侧着身子从药房窗口朝着里面打量。
黑暗中,我依稀看到几个药柜规规矩矩的整齐排列在一起,似乎一切如常。
我迅速看向药房办公室的桌子。
那里的文件,摆放位置与我之前看到的,似乎有所不同?
“有人来这里翻过文件?”
我愈发不敢怠慢,紧接着仔细看向前门。
前门稳稳关上,就像是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