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和水墨对视了一眼,姑娘真是不一样了,做事果断又干脆。
幸好姑娘和齐怜容掰了,不然姑娘得多伤心啊,被自幼长大的好姐妹抢了夫君,谁受得了。
就应该把齐怜容赶出去!
“侯爷刚成亲就去了铜河,没跟姑娘圆房,现下回了京,又去和齐怜容卿卿我我,这般轻慢姑娘,真欺负人!姑娘那个梦果真是上苍怜悯,不然我们现在还被侯爷和齐怜容蒙在鼓里。”
水墨想到江老太太去提亲时,说的千好万好,可真将姑娘娶来了,这一家子反倒阳奉阴违,净干些忘恩负义的事。
自打姑娘来了侯府,这一家子人吃的,穿的,哪样不是从小姐的陪嫁庄子、铺子上来的。
看到水墨动怒,李幼初知道她是心疼自己,水墨一向稳重,这次是真被气着了。
“我们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这是好事。我们在这侯府根基不稳,还不能与他们硬碰硬,只有敌人在明,我们在暗,才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想用她的房子金屋藏娇,没门!
既然江家这一家子都在算计她的嫁妆,她也是时候清点一下,转移出去了。
她的根基在江南,以后还是要回去的。早年买的几座京中的宅子长势很快,卖了不亏。
只有钱生钱,才能让人更有安全感。
李幼初宁愿卖了,也不能让狼心狗肺的人住自家的宅子,过滋润日子,尤其是齐怜容那样忘恩负义的人。
不过,江世简居然现在就已经回京了,比前世早了五六日。
这么看来,前世,他也是这时候回京的,只是他瞒得好,家中不知道罢了。
原来,江世简和齐怜容从这时候起便暗度陈仓,无媒苟合了。齐怜容必定是想着尽早怀上江世简的孩子,想办法换给她,再毒死她,如此便能名正言顺继承她的家产。
好啊,那她就来一招棒打鸳鸯,送他们一个大礼。
翌日,日上三竿。
江世简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缓缓睁开眼睛,脑中多了丝清明。
看着头顶的百福床帐,一些记忆顿时涌入脑海,他猛地转头。
只见臂弯里,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柔玉一般的女子,秀发散落在她的香肩上,光影在她身上跳跃,美好而又旖旎,而自己宽大的手掌正握住女子的浑圆。
香艳,火热。
江世简的脸,忽地一红,想要移开视线,可是女子的眼睛忽地睁开,看到眼前的人,似乎有些懵懂,转而她惊叫了一声,嘤嘤哭泣起来。
江世简眉目间露出些懊恼之色,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人搂到怀里,语无伦次急着解释,“怜容,都是我不好,我昨晚贪杯,一时喝醉了,行了这禽兽不如之事,你...”
齐怜容在他怀里轻轻颤抖,声音破碎可怜:“侯爷莫要自责,都怪怜容昨日自作主张为侯爷庆功,一时情非得已劝多了酒...”
她把所有的责任全揽到自己的身上,江世简更加心疼,正要再好好宽慰她,却见她背过身去,只留线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声音也更加委屈。
“侯爷还是快些回府吧,幼初她还在等着你,昨晚算我对不起幼初,我再也没脸见她了...都怪我心悦侯爷,情深不能自抑,没能推开侯爷,昨夜便当作是报答侯爷的恩情吧...侯爷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招欲擒故纵使的百般丝滑,一方面提醒他是有妇之夫,强行占了她的身子,毁了她的清白,她是被迫对不起好姐妹。一方面又表明自己心悦于他,但为大局着想,不为难他,不要名分。
端的是楚楚可怜,懂事又知礼。
江世简一听就急了,撇清与李幼初的关系,表明他有多专情,“怜容,你已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她李幼初虽嫁了我,便我与她并无夫妻之实,这你是知道的。她一个商户女,身份低贱,本就配不上我,如今我有了你,我更不会碰她。”
齐怜容闻言都快笑出声了,但她依旧背对着江世简,“可幼初她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做了这样对不起她的事,她定会恼恨我,还求侯爷不要告诉幼初,否则我真的没法活了。”
江世简霸道地将她揽过来,见她脸上挂满了泪水,心如刀绞,用唇慢慢吻掉她脸上的泪,贴在她耳边道,“怜容,别怕,一切都交给我,我自会给你个交代。这一路上你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在我的心上,我发誓,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等皇上的封赏下来,我找机会与她和离,迎你入侯府。”
“侯爷,怜容虽曾是官家小姐,可我父已不在了,怜容孤苦,当得侯爷如此疼惜,是怜容之福。不过,和离不是小事,怜容不想叫你为难,也不想对不起幼初,更不想你因我和家中长辈闹得不快。”
江世简这才反应过他刚才头脑一热,忘记了他娶李幼初的目的,侯府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他要振兴侯府,还要靠着李幼初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