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的表情隐隐带着幸灾乐祸,想也知道二房一定鸡飞狗跳。
姜晚婉摇头:“没听说,发生啥了姐?”
二房出去后,除了王牵牛拿条幅搞过一次事情,就没音讯了。
二柱哥在军区每天埋头工作,从来都不往他们跟前凑,他都不去,旁人更不可能和二房的人接触,消息还不如杨姐来得快。
上回姜晚婉给杨姐拿的肉和鸡蛋糕,恰好杨姐娘家妈来。
娘家看到她在军区过得不错,有肉吃有鸡蛋糕吃,孩子小嘴泛着油光,来一趟放心回去。
杨姐对姜晚婉的感情又深厚一层,说话语气有种把她当娘家妹子的亲昵感:“王牵花原本把职工名额让给王牵牛,因为前段时间沈红军他们两口子被军区赶出去,马英又把名额抢回去还给王牵花,因为名额没了,王牵牛还被王翠霞扇了几巴掌。”
给名额的事,上回送李玉去厂子,姜晚婉就知道了。
杨姐又说道:“名额被抢,王牵牛还不是最不乐意的,最不乐意的是沈红军两口子,王牵牛让他们住下,还答应他们给沈红军和王翠霞一个月工资,职工名额没了,他们就拿不上工资,因为这份工资,那边吵翻天了。”
“沈红军要抽好烟,王翠霞要吃肉,沈三柱一个人的工资压根不够养活这么多人,他让沈红军和王翠霞回去,两口子死活不挪窝。”
“王牵牛哭着劝,激动下晕了,送到胡同老大夫家把脉,王牵牛怀了,王翠霞和沈红军可下不闹了……”杨姐把声音放小,“不过我亲戚听马英说,王翠霞和沈红军看中王牵牛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决定回老家盖房子,还要把房子修成两间,不给沈三柱他哥留。”
沈三柱他哥就是沈二柱。
杨姐不知道沈家老宅和地基怎么分的,她怕王翠霞和沈红军趁姜晚婉不在,把她的地方给贪了。
沈红军两口子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给,更何况旁支亲戚。
姜晚婉明白杨姐良苦用心:“谢谢杨姐。”
“好了,去干活吧。”杨姐说着,从玻璃货架放着的糖罐子里抓了块桔子瓣硬糖给姜晚婉。
姜晚婉拿过来塞嘴里:“嗯嗯。”
糖块被她放到左边含着,脸鼓起来一块,姜晚婉长得有耐人肉,好看没有攻击性,软乎乎让人有保护欲望。
穿着白色小毛衣,外面套着军绿色女士外套,窈窕得像杨柳枝。
杨姐目送姜晚婉离开,高兴地哼起歌。
姜晚婉照例去鸡舍巡查一圈,鸡舍的鸡吃得好,每天在山上跑山,来航鸡明年准能下单,九斤黄年底就能吃。
赵丰年和朱大叔每天伺候鸡舍的鸡,累也高兴着。
他们知道姜晚婉要照顾两个地方,时间紧任务重,鸡舍的活他们努力早点干,多干一些。
早上把鸡放出去,朱大叔和赵丰年就拿着扫帚和矬子收拾鸡舍。
鸡舍墙壁上钉了板子,板子上隔半米绑一个鸡轱辘。
清扫鸡舍,主要是鸡轱辘里面的粪便,地上的粪便,还要把鸡食槽子打理干净。
姜晚婉来的时候剩下的活不多,她戴上自己做的布口罩,拿着扫帚进鸡舍把鸡轱辘里面的鸡粪扫下来,小扫帚头不大,能伸进去。
鸡轱辘两头通,她站在左边把鸡粪捅到右边掉出去,弄到地上一起清理。
清理了十几个鸡轱辘,她把地上打扫干净,把清扫工具放回到仓子里,和朱大叔还有赵丰年打声招呼,准备进屋拿上腊肉去鹅厂。
拿到东西走到门口,赵丰年从隔壁他的屋子出来,手里拎着一包东西:“我爹娘给你的。”
“厂长给我涨工资,我把家里的债还得七七八八,我老爹的腿不好,也是靠工资养好了不少,我们一家人都很感谢你。”
姜晚婉知道他不善说话,实则很感恩,她看着包裹问:“这是啥?”
赵丰年左右看看,把东西塞姜晚婉手里:“我爹从亲戚手里收的雪蛤,东北特产,煮粥红烧都好吃。”
“你不会做,让你男人给你做,他是内蒙人肯定会。”
说完生怕姜晚婉把东西还给他,飞快跑回屋子里,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姜晚婉……
所以,谁能告诉她。
她不会做饭的事,到底什么时候传出去的?
谁传出去的!
她把雪蛤收到自己的军绿色斜挎包里,拎着腊肉去鹅厂。
地基打好,鹅厂扩建的速度就快了,鹅舍采用开放式和封闭式相结合的设计,确保温度和湿度,姜晚婉来的时候,连秦伯棠都戴着手套帮忙搬砖。
姜晚婉看他干得劲劲的,想到了地主家傻儿子这个词。
家大业大,非要干粗活,还觉得挺好玩。
没吃过苦,所以想尝尝。
沈二柱话少,早上吃完饭过来,除了喝水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