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郊区走到坐车的地方需要二十多分钟,途中路过百货楼,王翠霞长这么大没进过百货楼,她情不自禁往里面瞅:“我想进去瞅瞅。”
沈三柱皱眉,催促道:“回去吧,食品厂名额要三百,你们兜里存得够我买名额,我手里的钱还要买暖壶结婚用品,你花了,我咋过日子?”
王翠霞点头:“成,那回家。”
坐上车,沈三柱和她们说:“牵牛让我们先把证领了,她怕老四媳妇儿耍阴招不让她进门,就在出租屋把婚事办了,但是……需要瞒着爷奶。”
“不行!你结婚怎么能不告诉你爷你奶,传出去像什么事儿?”沈红军不乐意。
王翠霞有不一样的意见:“咋不行,老太太疼老四媳妇儿,让她知道,她肯定要告诉老四媳妇儿,咱计划就泡汤了。”
沈三柱点头:“还有我二哥和他家两个小崽子,咱也不能告诉,狗孬那个没良心的,为了巴结老四媳妇儿连她娘都不管,咱也不能叫她知道,这次结婚,只能咱们三个去。”
谁都不能破坏他和牵牛的婚事。
王翠霞也怕事情出意外,她劝沈红军:“红军啊,咱三柱子结婚不容易,我知道你心软,可你把人家当家人,人家未必真心为你好。”
“爹娘年纪大了,脑袋糊涂,有些事你和他们说不通,咱鸟悄儿把三柱子婚事定下来,办完婚礼再和他们说,咱三柱子进厂干活,给沈家光宗耀祖,他们就不会生气了。”
说完,她紧张地看着沈红军,生怕他不同意。
沈红军叹了口气:“按你们说的办。”
爹啊,娘啊,别怪儿不同你们说,怪就怪你们偏心老四家的,儿不敢说。
回到农场,王翠霞拎着月饼进屋,翻箱倒柜,把月饼放到衣服最底下,确保沈糖和沈甜拿不到,才放心去鹅厂干活。
说是那么说,二房人回来以后,先观察观察姜晚婉在不在,发现她和许兰还没从树林趟里面回来,瞧瞧松口气。
“你们干啥去了?”
沈老太不声不响忽然出现,吓得王翠霞差点坐地上。
心脏剧烈跳动,紧缩,她拍着胸口:“娘你走路咋没声?”
沈老太揪着眉头,背着手,目光如炬:“吓死你个做亏心事儿的,到底干啥去了?”
“还能干啥,三柱子和人分手,要见过我们才同意,我们就去解决这件事了。”王翠霞想着好日子在后头,胆子比平时大了几分,撒起谎脸都不红。
沈三柱看王翠霞糊弄过去,拿着铁锹铲土去。
农场山林子中间有片杨树林,初秋的天,青黄交错的树叶被疾风吹落,落在树根下面,一片金黄蓬松的叶片磊在地上。
姜晚婉怕紫外线晒伤她的脸,带了个头巾在脑袋上,手里拿着木棍,胳膊挎着筐,在叶子底下认真翻找蘑菇。
木棍撬开树根上的叶子,叶片混杂雨水木质腐烂味道扑面而来。
底下生长着细细的杂草,姜晚婉眼睛扫过,发现扎在土里的褐色凸起:“大嫂,这边又发现一窝。”
土豆蘑菇一窝一窝,有大有小。
许兰听到召唤,拎着筐撒丫子跑过来:“晚婉还是你眼神好使,我来了!”
姜晚婉蹲下捡蘑菇,用铁片把蘑菇挖出来,大的手掌心那么大,小的像弹珠,她摘了半框,又找到四五个中不溜地扔进去。
许兰在她周围找到三五个:“晚婉,你俩结婚这么久,你肚子咋还没有动静?老四房里行吗?”
她早就想问,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姜晚婉手一抖,铲掉蘑菇大半个脑袋:“……唔……”
这个‘唔’很有灵性,一个字传达了姜晚婉的害羞和各种心思。
“和嫂子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瞅老四挺粘你的,为啥你肚子没鼓起来呢?”
许兰说话时又找到好几个,挖出来扔土里:“想当初,我和你大柱哥结婚没多久我就怀孕了,咱女人有孩子才有依仗。”
“大嫂我还不急。”姜晚婉和沈行疆关上门怎么来都行,换个人脸皮薄如纸,风吹就破。
许兰:“不行就不行,不用给老四找借口。”
姜晚婉无奈:“他行……”
“行啥行,这么久还没动静,你是不是不知道啥叫行?你大柱哥每次都能十几分钟呢。”许兰怕姜晚婉不知道,说得更详细些,“老四有十分钟吗?”
姜晚婉脸又胀又红,白嫩的脸蛋飘着胭脂红,因为紧张害羞睫毛轻颤,戴着围巾不敢看人,活像个被受欺负的小媳妇儿。
许兰哪里见过这样的姜晚婉,抬头看得有意思,忍不住继续逗她:“有吗?”
姜晚婉耳朵红透了:“何止……”
十分钟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要是说他普普通通都一俩小时,大嫂肯定不信。
许兰啧了声:“那是为